“合法性？什么合法性？”凌等闲疑惑。
“……你忘了？维多利亚虽然被狮王统治多年，但名义上，一直都是德拉克与阿斯兰共治的国度。”爱布拉娜甩动尾巴，再度迈步靠近他，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但我们是塔拉红龙，是维多利亚红龙盖尔王的血亲，但从未真正戴上统治维多利亚全境的王冠——那顶王冠由维多利亚德拉克迫于阿斯兰侵略交出去，塔拉……如今只是想要成为塔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那个孩子，和那个德拉克，才是真正的维多利亚的宣称。”爱布拉娜的野望浸漫目光，侵略性的视线滑过他的脸颊，滚落喉结，探视锁骨，红龙吐出吐息，用自己最真实的野望融化对方的戒备。
“龙兴谷地，重领一统维多利亚，诸邦服，你想保护的一切都会安然无恙，那对母子也不必一生藏匿，你想得到的一切都将更进一步，矿石病的事业我也会鼎力相助，你想征服的……哪怕是红龙，也未必不可成共主。”
等凌等闲回过神来，爱布拉娜已经开始后退，目光幽邃。
“……爱布拉娜，你不觉得，你活的很虚幻吗？”凌等闲拉了拉自己的衣襟，距离千万里。
“什么是虚幻？一定要是农田、牧草还有兽群和长歌才是真实？”爱布拉娜针锋相对，她承认他的征服，但也嘲笑他的温吞。
怎么会有这样的……双重光彩……
有那么一瞬间，他身上仿佛有一道影子摇曳融入那片野望，但终究没有动摇。
她放弃了拉拢一片深渊。
对于爱布拉娜的反问，凌等闲将言语一点一点敲入空气：“折角的塔拉王活的充实，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经异化为了权力的怪物，但‘爱布拉娜’活得远比拉芙希妮虚幻，对她而言死亡才是真实，而我并没有在那天赋予她死亡。”
“恨我也好，图谋也罢，爱布拉娜，你来错时间了。塔拉共主、统一维多利亚，我都志不在此。”
“我现在的目标，是想办法娶了所有我在乎的女孩。”凌等闲脸不红心不跳地宣泄道，铿锵有力的样子就好像他在说什么非常宏伟的目标。
“……”爱布拉娜沉默片刻，目光微移，紫火投影倏忽全部归于断角，似乎是人生有史以来第一次无话可说。
“我只是一个升斗小民……那些东西，谈多了，也会被异化的……”凌等闲见终于事了，松了一口气，认清自己，才是活得真实的根本，抛出这个宣言，想必爱布拉娜不会再觉得他们是一路人。
潜移默化的影响这种东西，比鬼还要可怕。
他转身，一道湛蓝色的身影和他呼吸相闻，堕天使神秘的眸子溢出笑意，后退一步，掩嘴微笑：
“哇哦～”
“后辈，需要前辈帮忙吗？”
面对知根知底的莫斯提马，凌等闲的选择是……全力以赴试图解释。
莫斯提马点点头，认真道：“凌等闲，放我肩膀上的手没必要按那么死，我不会跑的。”
“我怕你误会我的意思……”
“误会什么？啊～你之前也说不希望大家误会来着，原来还有这层目的呐——”
“不是！”凌等闲感觉自己正面临空前危机，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呼吸到的却都是眼前人的气息，顿时脑子里炸开了锅。
“莫斯提马！”
“我在。”
“我求你，别说出去。”
“好啊。”长着恶魔犄角和箭头尾巴的天使一口答应，然后露出了纯真的微笑：
“那么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