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不断扩大,她猛然起身,同时从腰间抽出匕首,插进驸马的腰腹。
“噗呲!”
鲜血涌现。
驸马只是微愣,低头看了看匕首。
他能感觉鲜血的流逝,身体好像在慢慢变冷。
但他没什么情绪。
“公主是君,没伺候好公主,是该死。”
东月公主眼底更红了。
“噗呲!”
她抽出去匕首,又猛然插回去。
来回三次,她歇斯底里:“那你就去死,本宫要你死!”
驸马没有半点挣扎,由着她几次,眼底的亮色渐渐消失。
他缓缓向后面倒去,原来死亡是这样的,也没什么。
他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畏惧皇权,不敢抗旨,受家族裹挟,不能得罪公主。
死了也没什么,他没什么用。
“噗通”一声。
驸马重重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东月公主真的不是一般女子,她盯着染血的匕首,发愣了一会儿。
又看向驸马的尸体,内心的慌乱也抵不过那一抹痛快。
她没做错。
她得不到的男人,就应该毁了。
要不是驸马没用,她的儿子怎么会死?
这里是皇陵,她们身边没几个伺候的下人,也就是说,暂时没人能发现。
她只要想办法,想办法遮掩过去……
东月公主手有些发抖,身体踉跄几步,坐在椅子上,去拿托盘上的汤羹。
是她最喜欢的桂花羹。
连着喝了半盏,东月公主的内心仿佛平静下来一点。
可紧接着,感觉到一股剧痛从心口处传来。
“哇!”
她猛然吐出一口血。
手中的汤盏摔在了地上,她捂住心口,瞪大眼睛看地上倒着的男人。
原来,他也想要她死。
东月公主摔下椅子,不甘心的在地上挣扎爬了几下,最后又一口鲜血吐出,彻底没了气息。
一刻钟后,终于有宫人发现了公主和驸马的死。
皇帝从得了通禀脸色就很难看。
禁军亲自去查的。
案情实在太简单了,当晚就有了结果。
验尸发现,驸马死于利器,凶手是东月公主。
而公主死于剧毒,托盘里,不仅汤羹有毒,菜色、米饭、筷子上都下了毒。
也就是说,下毒的人,生怕东月公主不死。
而这些饭菜,只经了驸马的手。
公主夫妻……互杀而亡。
皇帝听完,独自在御书房枯坐了两个时辰。
清衍得了消息,倒是不怎么意外。
他知道,万胜离京前,见过驸马。
当年刺杀一事,最不能释怀的,就是万胜了。
在他心里,要不是那场刺杀,他早就和陈子曦双宿双飞。
说不定,方南枝就不姓方,姓万,是他的女儿。
乾清宫来了人,想请太子去御书房一趟,劝劝皇帝。
清衍没去。
“去请王叔吧。”
“若父皇哭,王叔还能陪着。”
反正他是哭不出来的。
他和姑姑没什么感情,并不想去安慰父皇。
甚至在他看来,要不是父皇一味纵容姑姑,也不会有今日。
宫人:……
能怎么办?只能派人出宫,去请八王爷。
东月公主和皇帝、八王爷是一母同胞。
八王爷连夜进宫,俩人没抱头痛哭,似乎还吵架了。
天一亮,八王爷就出宫,去了一趟皇陵,亲自盯着东月公主入殓。
“王爷,公主和驸马可要入殓?”
八王爷双目通红,显然也不太好受。
他看着妹妹的尸体,良久,摇了摇头。
“不必了,分开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和离书来。
上面还盖着皇帝的印章。
八王爷将和离书随俩人一起下葬了。
既然在一起不快活,死后,就不要纠缠了。
他说不上来,是谁的错,但如今的局面,八王爷是不希望妹妹再偏执。
为了个男人,不值得。
不过,和离书这事是隐秘的,甚至公主和驸马互相残杀的事,也被封了口。
这要传出去,真就成了皇室的一大丑闻。
所以,对外的说辞是,公主和驸马因为丧子之痛,打击太大,一起自尽。
朝臣们虽然心中疑惑,但人已经死了,还去追究什么?
匆匆下葬了公主和驸马,皇帝就生病了。
说是风寒咳嗽,但断断续续五六天,也不见好。
方银这两天,磨着兵部尚书,要提前休年假。
说是回乡路途遥远,要提前请假。
兵部尚书不爱搭理他。
皇帝都病了,龙体欠安,这小子怎么一点不操心。
“陛下是心病,定能走出来,不必过度忧心。”
方银不以为意。
“大人,等我年假回来,定给您送些特产上门。”
兵部尚书瞪眼:“本官是缺特产的人吗?”
别人送礼都偷偷摸摸,私下送重礼。
而方银,就拿这个考验朝廷命官?
“陛下的身体,关乎江山社稷,再小的病,于我等臣子而言,也得重视。本官这会儿没空听你扯别的。”
兵部尚书要走。
也不知道方银脑子咋长得,皇帝生病这几天,几位皇子小动作不断,争着抢着侍疾,他是看不见吗?
他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么一点不忧心?不帮着出谋划策就算了,还总想着回乡?
眼里有没有正事了!
方银拉住他袖子,就是不放。
这小子力气大,兵部尚书还真挣脱不开。
他也是武将,脾气上来有心和方银比划两下,看着他高大的身形,又打消念头。
罢了,他一把年纪了,不能和小年轻一样冲动。
“大人,您直说,怎么能批假?”
方银根本没心思管什么皇子的争斗,他想回乡。
反正太子如今健健康康,手上的势力不弱,不会输的。
兵部尚书转了转眼珠子:“自然是等陛下安好,本官才有心情打理这些小事。”
方银蹙眉。
皇帝什么时候好,他不知道啊?让枝枝进宫看病?没必要啊,邢太医他们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