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苏队长的手腕,用力将警棍夺下来,狠狠摔在地上,警棍撞击地面发出“哐当”的脆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谁让你对他使用私刑?!”朴政民的怒吼声震得人耳膜发疼,他指着永泰身上的伤痕,眼神里满是怒火,“我不是让你只做口头询问,不准动刑吗?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苏队长被他吼得一愣,手里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满是错愕:“局、局长,您不是说要尽快让他认罪吗?这小子油盐不进,不用点手段,他根本不肯开口啊!”他以为朴政民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会真的动怒,毕竟之前朴政民对证人动刑,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说的是让你询问,不是让你滥用私刑!” 朴政民上前一步,一把推开苏队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张先生解开手铐!要是耽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苏队长彻底懵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从 “严刑逼供” 到 “尊称张先生”,不过短短几分钟,朴政民的态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他看着朴政民阴沉的脸色,不敢再多问,只能快步走到永泰面前,掏出钥匙,手忙脚乱地解开他手腕和脚踝上的手铐、脚镣。
金属束缚脱落的瞬间,永泰的手臂和脚踝已经勒出了深深的红痕,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抬头看向朴政民,眼神里满是疑惑,他实在想不通,这个一心要栽赃自己的警察局长,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朴政民避开永泰的目光,心里却在打鼓,他不敢告诉永泰,自己是因为被永和抓住了把柄,才不得不释放他。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张先生,之前是我们误会了你,经过核查,三浦码头的命案与你无关,现在正式撤销对你的指控,你可以走了。”
“误会?” 永泰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嘲讽,“用警棍逼我认罪,这就是你们的‘误会’?朴局长,你这出戏,唱得也太假了。”
朴政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底气和永泰叫板。他只能强装镇定,对苏队长说:“还不快送张先生出去!顺便把张先生的个人物品还给他!”
苏队长连忙应下,上前想扶永泰,却被永泰一把推开。
永泰撑着椅子,慢慢站起身,虽然身体虚弱,却依旧挺直了脊背,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警局二楼的过道光线昏暗,永和靠在墙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录音笔,耳朵始终留意着审讯室的动静。
当沉重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时,他立刻直起身,目光穿透阴影,只见永泰踉跄着走出,衬衫上的血渍已经发黑,嘴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每走一步都要扶着墙,显然在审讯室里受了不少罪。
“永泰!” 永和快步冲上前,一把扶住弟弟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