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抬起头，脸色苍白，看到永和的瞬间，眼眶突然红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带着沙哑的“哥，对不起”，他没能完成拉票的嘱托，还因为自己被朴政民抓住，让哥哥冒险来救他，甚至可能影响竞选。
“傻小子，说什么对不起。”永和伸手擦掉他嘴角的血渍，愧疚涌上心头，他看着永泰手臂上的淤青、脚踝上的勒痕，想起朴政民在办公室里的嚣张，眼底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
但他很快压下情绪，扶着永泰慢慢站直：“先别想这些，我已经让韩律师在楼下等着了，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养伤要紧。”
永泰点了点头，目光越过永和的肩膀，看到朴政民正站在审讯室门口，脸色复杂地看着他们，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他刚想开口质问，却被永和轻轻按住了肩膀。
永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朴政民，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哥……”永泰察觉到他的意图，声音里带着不甘。
永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换作以前，看到亲弟弟被打成这样，他早已经红着眼冲进警局，哪怕拼个两败俱伤，也要让朴政民付出血的代价。
可现在，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拳头，将那股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怒火，一点点压回心底。如果现在动他，不仅会打草惊蛇，让李珉豪提前销毁证据，还会失去一个能直接指证李珉豪夫妇的证人。
更重要的是，距离大选的最终投票只有不到一个月。李珉豪之所以急着栽赃永泰，就是想打乱他的竞选节奏，让他自顾不暇。如果他真的因为愤怒去找朴政民报仇，反而会落入李珉豪的圈套。轻则被冠上“暴力威胁公职人员”的罪名，重则可能被取消竞选资格，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说完，他扶着永泰，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走到楼梯口时，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朴局长，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的证词和证据，我会让韩律师跟你对接。如果出了任何差错，后果你清楚。”
朴政民看着永和扶着永泰离开的背影，心里又怕又恨，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按照永和的要求做。可一想到李珉豪的手段，又忍不住浑身发抖，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拐角，才颓然地靠在墙上，拿出口袋里的“x”，想再次缓解头疼带来的眩晕。
警局楼下的警戒线外，数十家境外媒体的摄像机早已架起，镜头齐刷刷对准警局大门。
当永和扶着满身是伤的永泰从台阶上走下时，快门声瞬间密集如雨点，记者们挤开人群，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话筒几乎递到两人面前。
“张候选人！请问您的弟弟张永泰为什么会浑身是伤？首山警局是否对他使用了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