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长道：“你有何罪？”
“先生养的剑气，差点被我给……”祁欢没说下去，瞿清长觑看他一眼：“你也太看得起自己，我叫你和柳白来，是让你写诗来了。”
“至于剑道，你？”瞿清长停顿一会儿，兀自摇头：“你不适合学剑，心思驳杂，学剑对你来说，落于下乘。”
好好好……这么直接，不过心思驳杂的话，他好像也听人说过。
祁欢仍心有不甘：“为什么先生就这么肯定，我心思驳杂，不适合剑道？”
瞿清长摇头道：“你随口吟诗，道韵就生得五花八门，还不是心思驳杂？”
听这话，他心里那个无语啊，凑上前郑重其事，面上故作沉重：“先生，不能这么算啊，生道韵的是他们，又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
“话虽如此，你心思如此活络，不适合学剑也是必然。你可曾记得，当初第一次入弹碁峰，是我带你去的？”
瞿清长这才告知祁欢，原来那时，他就已注意到永安王府了。
“当年你父亲徐武阳，也曾来稷下学宫考试，希望入读。”瞿清长道：“我也算与你父亲有旧，所以你一来学宫，我便留意，又听昔日好友说你放下豪言，要学剑道，这才提前看看你。只是可惜，你剑之一道，实在难以评说。”
原是有故人情分在，一听瞿清长认识他父亲，祁欢也禁不住吐槽一句：“我父亲虽然来考稷下学宫，不也没考上吗，我差点儿也没考上。”
不仅没考上，甚至还被雷劈得死在首席弟子考核中，若不是灵域里粥粥护自己一命，也没机会站在集书阁听上一辈的秘辛。
瞿清长古怪看他一眼，“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没能进稷下学宫吗？”
“当初你父亲——”
提到这个煞星，瞿清长平日的风骨修养也不禁让他的嘴角抽搐了下，到底是没能说出什么情况：“罢了，你且去问齐信春，他知道得更详细些。”
妙啊！看这个反应，自己能够进稷下学宫入读，还真是学宫前辈们格外开恩了。
让他去请教齐信春，就怕齐信春把没在徐武阳身上找回来的，又在自己这里找一遍。
且撇开这话题，瞿清长开口继续道：“祁欢，我剑道一门，外院弟子千人，内院弟子也有数十人，你可愿做我弟子？”
这是瞿清长第二次主动提及。
被炼神境大佬主动抛橄榄枝，祁欢哪有不愿意的，只是这其中尚有他没想明白的地方。
“我是没问题，多个师父，多条大腿嘛！不过，瞿先生你说我学得驳杂，不适合剑道一途，那一月后擂台赛，我就肯定不能以剑道第一的身份进内院了。”
瞿清长懂他，眼底略有深意：“若你一定要进内院，擂台赛我是主裁，我说你可以剑道第一，那就可以剑道第一。”
靠！这就是抱上大腿，直接走后门吗，这么爽？
祁欢二话不说，直接从随身储物袋中取出茶碗，立刻给瞿清长斟上清茶，欢喜道：“师父喝茶！”
这架势，就怕瞿清长多耽误一秒。
瞿清长面上微微一笑，眼底越发深邃，“倒也不用如此着急，我先与你订立师徒血契。”
他伸出二指，点在祁欢额头，忽然神色一凛，撤掉手势，与祁欢拉开距离，惊疑问人：“你不久前拜过师？”
“拜过，怎么了？”祁欢面上作不明就里。
瞿清长额头蹙起，嘴角也跟着瘪下去，有些不悦道：“既然拜过师父，如何能够再拜。”
“先生，这就不对了，这学一门，那一门就各有各的师父，譬如我今日学剑法，明日学丹道，这就和学宫先生一样，都是一处教，各自学，从前多拜几个老师，又不矛盾。”
“你懂什么！”瞿清长低声轻喝一句，里头明显带了怒气。
发现自己转瞬之间态度变化过快，他很快收敛住怒意，舒缓神色，解释道：“祁欢，你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寻常请教的前辈，怎么能够和亲传相比。修灵者一生，仅有一位亲传师父，师徒之间会订立血契，自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