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玲珑剔透的心思,如何能不猜出大概,小声问祁欢:“你待怎样?”
祁欢:“他俩给我下马威呢,你且别插手,我教训小孩子最有一套。”
说着,又对侍剑道:“行啊,只是你境界又比我低,年龄又比我小,和你打,旁人说我欺负你。我们今日,只论剑之道,不比剑法。”
柳白点头退至一旁,侍书刚要说话,就被柳白手中一物吸引。
他指着柳白手里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头格子问:“这是何物?”
柳白微笑道:“这叫魔方,你过来,我教你玩。”
他们原本相熟,柳白又是极和气的人,侍书当下就屁颠屁颠过去,哪里还管得了他师妹。
侍剑自傲,又真怕祁欢打她,听这么说心里高兴,也问:“你就说,剑道论什么?”
“你错了,咱们论的是道,哪里是剑道。”
小丫头平日里勤学苦练都是剑法,哪里晓得剑道不剑道的,“剑道和道,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祁欢“唉”地发出一声叹息,扭头就走:“不论了,没意思,原来瞿先生弟子遍布天下,结果亲传的这位,连个剑道是什么都不知道。”
丫头急了,说她不行她认,说她师父不行?那就是真不行!
侍剑拽住祁欢衣角:“我只是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再论一次。”
祁欢忽然尖锐地指出:“你们师尊在正殿为学子们论道讲学,你作为他的亲传弟子,不去听课,还以身份自居,已经落于下乘,以后能走多远?”
一番话,说得小姑娘泫然欲泣,“才不是这样,我很厉害的!”
她说着,手中一把刺来,不是其他,原是一把木剑。
这一剑又险又急,带出的剑锋叫祁欢身经百战也不免心惊肉跳一阵。这丫头还真是暴躁,只激一下就如此。
他两个指头捏住剑尖,“咔嚓”一折,木剑应声而断,小丫头平日里被多少人捧着,看祁欢不管不顾毁她木剑,一时气得小脸通红。
“你!”侍剑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气鼓鼓的,要打祁欢,发现真打起来,自己还有些吃亏。
祁欢则在心底暗叹,他是真的不想以大欺小啊……
正此时,久不现身的瞿清长,才终于飘飘然踏空而来,他对侍剑道:“先退下。”
“师尊——”小姑娘气鼓鼓的,刚一开口就打算告状。
瞿清长却道:“去后山坡,挑一根合适的木头,再做把剑来,我晚上要授课。侍书,你陪师妹一起去。”
侍书把魔方藏在自己身后,拉着女娃赶紧跑了。
“你俩跟我进来。”
瞿清长引着祁欢和柳白,方进大厅,坐定后,瞿清长只叫柳白随意些,昨儿没有看完的书,今日仍自行方便。
等只剩他和祁欢时,瞿清长道:“她年纪小,你何苦乱她道心。”
这话真是奇了,“孩子还小”这种话,居然能够从炼神境大佬口中说出。
祁欢亦道:“瞿先生,我也还小,既如此,您何苦乱我道心?”
瞿清长指的,是祁欢欺负侍剑论剑道一事,祁欢指的,也是瞿清长安排两个弟子接待他和柳白一事。
瞿清长并不责备祁欢,只直接切入正题:“你很优秀,想不想做我弟子?”
难道他并不介意昨日的事?
祁欢因问:“瞿先生原来不是因为昨日的事,论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