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沐,你联系上次为我定制茶宠的匠师,再为我订两套。”傅自妍缓步从霁晴的套房走出,眼角虽然泛着红晕,但语气已经平静下来。
那套茶宠是以霁晴为原型,或站或趴,神态各不相同。其实原来这套没坏,但有备无患。她害怕若是之后还想要,可时间长了,匠师对于霁晴的印象减弱,再也做不出这样的惟妙惟肖。
“是。”穆沐心头松了口气。
先生进房间安慰大小姐时他们虽然都退出门,听不到里面究竟如何,但她可没忘记,霁晴刚离开时大小姐的悲伤呆滞状态,如今大小姐能回稳情绪可真好。
“还有,联系几家品牌方,为我特别定制霁晴款。”
“是。”穆沐应得毫不含糊,大小姐这些年定制过两三次霁晴特别款,诸如锁骨链、手链、胸针等等首饰,几家品牌的设计师都曾亲自见过霁晴,经验在前,不会出现纰漏。
见穆沐没问题,傅自妍抬步进书房,她要亲手写下霁晴基金会规划书,这是她能为霁晴做的最后一件事。
傅自妍埋首书房时,管家、阿虹与孟窕正忙着处理一波波的问好关怀电话,有的来自大小姐的朋友,有的来自霁晴那些猫朋友的主人。
感谢致歉一条龙,偶尔还要再加上婉拒,均速一分半到两分钟一个电话,快得像在走流水线。只偶尔几个来自长辈的电话,才需要她亲自接听。
时间一晃而至午时,阿虹敲门。
“大小姐,苏少亲自送来一幅油画。”
苏少指的是苏图南。
傅自妍停笔,“他人呢?”
“苏少把画放下就走了,连门都没进。”
傅自妍唇角抿了抿,是苏图南的作风,她也确实不想社交...
“你把画拿进来。”
阿虹应声,书房门一开,两个佣人抬着幅装帧精美的油画进门,显然是方才就在门外等候着。
傅自妍抬首,一眼就看到了那幅色彩鲜亮的油画:
日光穿窗而来,少女斜倚着,黑发如披帛垂坠,似是染了层柔光。她唇角盈盈弯着,眸光低垂,含笑落在怀里那只布偶猫身上,蓝眸小猫懒洋洋地趴在少女怀里,粉嫩的肉垫轻轻搭上少女手腕。她们身前的几案上,粉蓝色的鲜花盛放。
傅自妍目光缓慢深邃,仿若踱步般在油画上探寻,在心底一点点描绘着霁晴的轮廓,半晌才出声:“把我房间里那幅油画换掉。”
“是。”阿虹早有预料,带着佣人进大小姐房间换下并挂上这幅油画。
一幅油画从绘制到装帧完成,整个过程需要三个月、半年乃至更久,不知道苏图南是什么时候画的,但此时送来,她确实深感慰藉。
有这幅画在,就好像霁晴能一直陪着她。
*
中环一间粤菜餐厅。
席倾清四人坐在包厢里,视线汇于一处,看向刚进门的苏图南:“怎么样,妍妍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