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之晚矣,如果衙役再来,他不就成从犯了?
掌柜满脸懊悔,欲哭无泪,回过神再打量青年时,又觉得青年与画像上的人不太像。
眼前的青年眉目温雅,清廋骨立,一派儒雅的书生之气,与画像上的憨厚汉子大相径庭。
这……难道这人是通缉犯的同伙?
青年知晓掌柜害怕受牵连,语气淡淡道:“包扎好伤口,我马上就离开,不会连累你们。”
掌柜听青年这么说,转头取了一盒伤药,直接塞到青年怀中。
“趁着衙役不在,快些走吧,这些伤药不收你钱了,只求好汉莫说是我们替你包扎伤口。”
不管这人与通缉犯是不是同伙,看他身上刀伤,就知不是普通匪徒打的,定也是官府追捕的人之一。
还是尽快送走,以免连累药铺。
“这是自然,小生汪林,谢掌柜慷慨施救!”斗笠青年拱手致谢,随即穿上外袍。
掌柜恨不得捂住自己耳朵,急忙挥手道:“不谢不谢,好汉名字就不必说了,我只是生意人,今日就当日行一善。”
汪林感动地眼眶泛红,临走前又郑重行了一礼。
掌柜见是个知礼的,胸口像被什么堵住,赶人话又咽了回去,“这世道也不太平,外面衙役必会再来一趟,好汉还是尽快离开顺安县。”
说罢,让伙计引着汪林从后门离开。
汪林将匕首绑回腰间,再次拱手致谢,出了后门,挤进来往的人群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
顺安县东大街街尾,俞友仁倚在墙边探头探脑,见身穿衙役服的人独自走来,忙抬手招呼。
“怎么样,孟参军可找着人了?”俞友仁急问。
那人叹了口气,抱怨道:“如果不是替你打探消息,这差事我是不会来的……我们随孟参军到顺安县时,要抓的那人提前得知消息跑了。正全城搜捕时,又碰到了那个……那个叫汪什么的。”
“孟参军让我们将姓汪的抓起来,他反抗激烈,身上中了剑还被他跑了,现已封闭城门,全城搜捕!”
“汪林?”
宋灵淑从拐角后出来,蹙眉看向衙役,“孟敏最开始要找是不是一个抚州来的厨子?后来又碰到了汪林?”
衙役愣愣点头,“对对,就叫汪林,前一个要找的是抚州人,具体是不是厨子我不得而知。据说他来顺安县投奔远亲,在一家铺子当伙计,我们找遍了所有铺子,都说没见过此人。”
“孟参军如今在何处?”宋灵淑又问。
“在县衙喝茶听曲呢……现在全县衙役都出来找人,连带着哥儿几个也不得闲,城门一闭,不信这两人能长翅膀飞了。”衙役有些不耐烦,眼神不住往俞友仁身上瞟。
俞友仁满脸堆笑,极为上道地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塞到衙役怀中,“一个时辰后我再来寻你,如果你们找到了这两人,回去后记得老地方见!”
“这是当然,我们说。”衙役喜不自禁,将银子迅速塞进里衣,挥手告辞。
宋灵淑扫一眼东大街,朝几人道:“走,我大概知道去哪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