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承蒙天子恩典,由兵部调任蓟镇,并奉命整饬行伍以来,他平日里除了清除蓟镇军中的兵痞子并核查军械及历年拖欠的军饷外,余下的精力全部用于操练新军,其中又以这行动速度的为重中之重。
在关外建奴崛起之外,蓟镇与辽镇本为一体。
辽镇危,则蓟镇危;辽镇无虞,则蓟镇无虞。
而他依据昔年所学的兵书,以及戚少保留下来的图鉴,在蓟镇新招募的兵丁中专门精挑细选了数百兵卒,组成了眼前的,如今来看这倒是不枉费他一年多的呕心沥血。
区区叛军,在训练有素的骑兵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噗嗤!
金属刺入血肉的声音此起彼伏,敢于拦在骑兵面前的叛军兵卒越来越少,原本的军阵和防线,正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着,仅剩下些退无可退者在负隅顽抗。
...
...
督战队,顶上去!
后退者杀!
不过是几百骑兵,怕什么!
高台之上,闻香教主王好贤已经是有些语无伦次,他努力控制着惊恐的眼神不去瞧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痛苦哀嚎的,试图让周遭乱哄哄的灾民顶上去。
半炷香,或许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被他寄予厚望的千余名精锐便死的死,残的残,侥幸不死的也跪地请降,再不敢将刀锋对准那些高高在上的骑兵,余下的精锐们也纷纷面露惊恐之色,不自觉的朝后挪动脚步。
朝廷的骑兵为何拥有如此彪悍的战力?为何从未有人告诉过他,朝廷的骑兵竟是如此悍不畏死?
尔等投降也免不了被充军为奴,左右都是个死!
千万别信了朝廷的鬼话!
要是还有点血性的,就特娘的跟官兵拼了!
王好贤的话音未落,状若疯癫的于弘志也猛然跳下了高台,转而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官兵满打满算也不过几百人,反观这芦台县外的流民百姓们至少十万有余,哪怕是一人一个唾沫,都足够将这些官兵淹死了!
拼了!
老子可不想去当那矿奴!
或许是被于弘志的话语所触动,原本节节败退的精锐们竟是有人面露不甘之色,随后便咬着牙向前搏杀,其周围样貌与其有些许相似的同伴也呼啸着向前。
他们之所以投靠闻香教,不就是想要摆脱食不果腹的苦日子吗?
假若真的被朝廷发配至云南,辽东等地沦为,终日待在那暗无天日的矿洞中,他们还不如以命相搏一次!
噗嗤!
金属刺入血肉的声音依旧不停,但伤亡数百的叛军精锐却奇迹般止住了溃败的脚步,隐约间还有了合围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