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旗猎猎作响,人山人海的叛军队列中很快便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但隐约间却也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战马嘶鸣声。
放肆,没有本座的命令,谁敢纵马冲击县城?!
正在凝神观瞧局势的王好贤闻言便是一脸不耐烦的训斥道,这战马在某种意义上可是比甲胄兵刃还要宝贵许多的战略物资,岂能随便浪费在一座唾手可得的县城前?
嘚嘚!嘚嘚!
战马的疾驰声愈发清晰,但王好贤扫视之下又并发现贸然行事的骑兵,反倒是瞧见了几名慌慌张张兵卒越过层层核查,跪倒在高台下:教主,大事不好。
大军以东,有官兵的大队骑兵奔袭!
哗!
一瞬间,高台附近便是哗然一片,而王好贤也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东边,只见得远处空无一人的天际线上,竟不知何时涌现出数百个黑影,军阵中还飞舞着朝廷的军旗!
朝廷的骑兵!
放肆,为何官兵都杀到眼前了,尔等岗哨才前来回禀?!
坏了坏了,朝廷的大军杀过来了。
骑兵,是骑兵!
强忍住脑海中的天晕地旋之感,王好贤用尽生平最大的声音,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鸣金收兵,全力戒备!
让那些流民百姓给本座顶上去!
他终究是有些见识,知晓若是就这般轻易的被来势汹汹的骑兵涌入阵中,那他莫说拿下芦台县,继续开疆扩土,只怕顺利脱身都会成为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官兵竟如此咄咄逼人,直接追到这芦台县了。
都别慌!
官兵远道而来,体力和精力均不在巅峰,且兵力仅有数百人,何惧之有?!
在王好贤的情绪感染下,肝胆欲裂的滦州同知李进也恢复了一丝平静,并朝着高台附近面面相觑的将校们呼喊道。
自己还是低估了朝廷的反应,依着时间来推算,这些骑兵们唯有不惜马力,星夜兼程的赶路,方才有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追上大军。
但不管怎么说,骑兵的冲击力终究是人尽皆知,假若眼下在对芦台县恋恋不舍,等这些骑兵强行冲阵,人心惶惶的灾民们怕是会瞬间崩盘。
当务之急,还是要驱赶灾民们结阵,用鲜血和生死来消除他们内心深处对于骑兵的和,从而一拥而上的消灭这些来势汹汹的骑兵。
遵令!
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场的将校们无论有多么不满的失职和无能,此刻也只得强行调转马头,咬着牙迎接后方越来越近的骑兵们。
毕竟一旦任由骑兵涌入阵中,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百姓或许还能逃得一命,但他们这些身材壮硕,膀大腰宽,一瞧便不是的壮汉,却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