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旭文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稀里哗啦,那娃娃被他一推,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屋内顿时哀伤不已,哭成一团。
黄中身体僵住了,听着这满屋的悲切声,他悠悠转过身,坐了起来,叹了口气,“文儿,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为父吗?”
黄旭文眼中含泪,怒视他道,“那父亲可有体谅过我?我是家里的老大,所以必须瞻仰父亲,可是我的孩子,何其无辜,父亲你一直偏心,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我的孩子还小,我不想他们出事!”
黄中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爹!我求你了!”黄旭文爬了过去,抱住他的腿哭诉,“放过我们好不好?放我们一条生路,爹啊~~~”
“唉!”黄中一行老泪顺着眼角流下,他干枯的手摸向大儿子黄枯的头发,曾几何时,他也是个小孩子,被他从小养到大,虽资质平庸,但心地善良,即使他把几个弟弟都送走,却害怕孤老,仍将他强行绑在身边,却依旧没有怨恨他这个父亲。
“也罢,既然这此人如此无用,不念旧情,为父也没有必要在死守了!”黄中蓦地睁开眼睛,精光乍现,“我儿,你可信我?”
“信,我自是信你的!”黄旭文知道自己不聪明,但是这个爹还是疼他们的,虽然有点偏心,但是他爹对他是好的。
“行,端酒肉来,我吃饱先!”黄中长叹一口气,将榻旁的燕窝一口干了。
人一想开了,胃口就特别好,黄中一下便吃了两碗精米饭,半只烧鸡,一碗参汤,这才长舒一口气,面色好看了些。
“你拿着这个,孩子还小,你这一妻二妾该和离的和离,该送回家的送回家,而且要把孩子带走,钱都在这里,够他们一辈子花了。”黄中从睡榻的枕头下抽开一块板,递给他一个盒子。
“莫说为父没有为你着想,这里共有二十万两银票,都给你了,你好生安排吧,我累了,要睡一下!”黄中手一挥便将他打发了出去。
“爹~”黄旭文似有不舍,挣扎半晌,苦跪半天,黄中已然睡去,还打起了鼾。
“唉!走吧!”黄旭文无奈,领着人便退下了。
回到屋里,遂安排了几架马车,便分别给了银两跟休书,将人送走了。
黄中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一丝人气,叹了口气。
“来人,去将林都尉请来,我有事相商!”
“是!”那老仆低低的垂头应下了,眼里诧异一闪而过。
他正准备离开,黄中又出声了,“老方啊,我待你不薄,不管你的上头命令是什么,可我总归对你不错,这次,希望你放我一条生路。”
老仆身形顿了顿,“主家放心,老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