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转身便出了门。
黄中摆弄着院里的月季，阳光照在粉色的花朵上，格外鲜亮。
“跟上他！”随着黄中的轻语，院角闪出一名不起眼的中年人，快步出院门。
他一路尾随老仆，只见老仆出了府，直往军营里去，路过街道时，偶遇买肉饼的货郎，便随手买了两个，一路吃着去了军营，见了林福康后便又回了府。
“主家，林都尉说他明日有空便来。”
“恩，你给人送了情报？”黄中拿起手中的碗筷，夹了筷软烂的红烧肉，一个人吃饭真寂寞啊。
“是的。”老仆竟真真认了，“不过我送的是大人您一切安好，未有其它想法，不过哥儿这般动静，想必其它的探子也会知道，这已不是我能知道的。”
“恩，去吧。”黄中满意的点点头，能说实话就好。
次日，林福康带着几个人如约而此。
黄中皮笑肉不笑的迎接他，“林将军，好久不见啊，想必那新来的魏大人已经坐稳了吧。”
“黄大人不必如此阴阳怪气，你我各属不同阵营，你竟然想见我，必是有什么事要谈，开门见山的说吧。”林福康懒得跟他周旋，径直找了个石凳坐下了。
“也罢！”黄中收了嘴脸，整个人似乎也放松了些。“来人，上茶！”
“来，喝吧！”黄中随手一挥。
“恩！”林福康径直端起来喝了一口，入口温度刚刚好，一点都不烫，像是一直都有备着的。“这茶不错。”
“那是！”黄中骄傲的抬起下巴，“都当贪官了，不得享受享受啊。”
“说正事！”林福康翻了个白眼，见不得这种做坏人做得很自豪的人。
“好吧，我现在也算是弃子了，我知道你们肯定也想要何天下的料，我愿意卖给你们，你们开个价吧。”黄中吹了口茶叶，胸有成竹。
“就这个吗？”林福康又又想给他白眼了。
“恩，我自知命是保不了，不是你们也会是别人，给个钱吧，我随便卖了。”
“别说了，没钱，你要给就白给，不给就算了！”林福康站起身，目视他道，“不过你要是给我，你若是死了，我会想办法让我们将军保你孩儿不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想得美，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何家不会动他的，而且真敢动，那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我一个知州可以交差了。”黄中相当自得。
“既是如此，我便走了，希望如你所愿吧。”林福康不愿与他过多纠缠，起身便离开了。
黄中手伸了伸，终于还是没叫。
黄中看着院内刺目的阳光，久久未回神。
“主家，哥儿回来了！”老仆来报。
“啊？”黄中似从梦中惊醒。
“父亲！”黄旭文风尘仆仆奔进来。
“谁让你回来的！好生胡闹！”他手张了张，却始终没有打下去。
“我把他们都安置好了，孩子都过继给旁亲了，爹，我回来陪你！”黄旭文尢自说着，未觉有什么不妥。
“傻孩子！”黄中愣了下，长长的叹口气，这孩子总归是心软了。
“大人！”门口有衙役急奔而来，“我们的线人来报，说有人将你的罪状已经递到魏知州那边去了，想必不日将会来抓你去问罪。”
“居然这么快！”黄中老神神在，“也罢也罢，成全他们吧，你去收拾东西，今天晚上我们连夜出城。”这是逼得他不得不走啊。
“是！”黄旭文乖乖去安排了。
等人一走，黄中拿出一个包袱递给老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