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兴死里逃生,反应过来身子下潜,“噌”的一声,手中横刀出鞘使出了烈阳刀法,直扫洪糖的下盘。人到,刀也到了,不料想却挥了一个空,伞后哪里还有洪糖的双腿,甚至这个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那把伞还在那里转着。
人呢?高兴左张右望,正当他疑惑之际,忽闻孙延召喝道:“小心身后!”
之前他们一刀一剑杀穿一条街,两人之间已经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听闻孙延召提醒,他想也没想,转身就是一记劈砍。
哪知那洪糖身法飘忽,突然身子一扭,躲开刀刃的同时,左手一柄峨嵋刺直刺向高兴的胸口,同时右手猛地一拉。
只见她手上一条铁链被拉的笔直。同时那旋转的铁伞瞬间调转方向,锯齿刀刃冲着高兴的后背绞杀过来。
一时前后夹击,高兴退无可退。若只有他一人必死无疑。好在还有孙延召在旁相助。
孙延召喊道:“伞交给我!”他一剑刺出,剑与伞面相碰,手中衍天气的崩字诀发出,“砰”的一声,这伞瞬间被他的剑气击飞。
高兴聚精会神面对身前的危机,手中横刀护住了胸前,只待这峨嵋刺近身,就要使出烈阳刀法做出有力的还击。
可洪糖却全然不上这个当,轻笑一声,身子突然后倾,顺势抬起一脚,鹅黄色绣花鞋的鞋尖刚好踢到横刀的刀背之上。
高兴被这一脚踢得连退了三步,而洪糖借着这股力,身形舒展向后连翻了两圈,跳出了圈外,刚一落地,右手猛拉铁链,那伞旋转着从高兴的身旁擦过,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高兴只觉手臂一凉,吃痛闷哼了一声,只见他手臂的短衫被伞的锯齿刃切开了一道口子。就待他二人以为这一波的攻势已经结束,放松警惕之际。
洪糖突然一拧伞柄,那伞面上瞬时露出十来个芝麻大的黑孔来。
若非孙延召注意到了洪糖的手上动作,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冲着高兴大声喊道:“快跑,分散!”
高兴刚反应过来,洪糖又发出孩童般纯真又残忍的笑声,“你们可以去死了!”只听得“嗖嗖嗖”的破空声,伞面上的小孔同时射出许多银针出来。
这伞面并非是平的,而是有一定的倾斜,所以这些射出的银针攻击范围极广。
孙延召算是躲的及时,可高兴被提醒之后,到底还是慢了一拍,即便脚下奋力横移,即便手中横刀奋力防御,可还是没有完全躲过去。
他低头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完了!
这一侧的身子中了三针,他赶紧拔掉银针,虽然目前只感到微微刺痛,但很快中针的部位开始微微麻痹。他试图运功却发现内力阻塞,一侧的眼睛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而孙延召的心已是凉透了,这几回合下来,大致对洪糖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对方仗着怪异的兵器、招式还有抽冷子的手段杀的他和高兴个措手不及。
可他心中已然明了,此女一身怪力,身法高绝,手中花伞和峨嵋刺连环交错,极难应付。即便高兴不伤,二人恐怕也很难拿下对手。此女绝非无名之辈,必然是白虹榜上甲等以上的高手。
他趁着这个工夫,向高兴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毒没有?”
高兴惨笑一声,心中已然绝望,却强硬地说道:“我没事!没事……”实则麻痹感很快扩散,此时半个身子都已没了知觉,连走一步都费劲。
孙延召也不是瞎子,眼看着高兴那张脸一半面无表情,另一半勉强露出笑容,就知这针有问题,转而怒视洪糖。
洪糖一脸的无辜,摆手道:“放心啊,我杀人从不用剧毒,不过是让身子迟缓的药罢了。你也知道,杀人容易,抓人难,各个都脚底抹油,追起来实在费劲。”
听到不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孙延召和高兴算是安心不少。
孙延召也知高兴失去了战斗能力,冲着洪糖说道:“你要杀的人是我,是兄弟就来砍我吧!”说着飞身一跃,上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