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从来都不服蓝。
与被蓝所救、对他言听计从的绿不同,她和其他人都是被绫一手护着的。
那个会笑着把玫瑰熏香分给大家、会用温润的能量为他们疗伤的人,才是她心目中唯一的队长。
她不懂,为什么那样强大耀眼的绫,总会对蓝低头,为什么看他的眼神里,会有她读不懂的、近乎献祭般的柔软。
绫消失了,蓝说她是能量耗尽,自然消散。
粉才不信。
她把脸深深埋进绫的旧披风里。细腻的纹理蹭着脸颊,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玫瑰香,混合着绫独有的能量气息。
这气息曾无数次在她受伤时温柔地包裹她,驱散恐惧。
绫总说,就算天塌下来,日子也得好好过,玫瑰香能让她在崩坏的世界里喘口气。可现在,连这香气都淡了。
粉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披风内,突然触到一处异样的粗糙,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勾过、撕扯过。
她倏地坐直身体,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惨白月光凑近——磨损的布料纤维间,嵌着几粒极淡的红粉碎屑,在黑暗中幽幽地发着微光。
是绫的能量残骸,但这形态……粉的呼吸瞬间窒住。
碎屑边缘毛糙狰狞,带着被暴力撕扯的痕迹,绝不同于绫力量消散时该有的柔和如光晕飘散的姿态。
这更像是被硬生生从生命核心上剜下来的血肉!
“还没睡?”
门外传来脚步声,蓝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斜斜地钉在门框上,带着无声的压迫感。
他手里端着一杯热饮,杯壁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下半张脸的轮廓,只露出一双深潭般的眼睛。
“明天去收集星尘砂,”他的声音毫无波澜,“那里的能量场很躁动。”
粉猛地将披风死死搂进怀里,指尖用力掐进那处磨损,指甲几乎要穿透布料。
“星尘砂?”她抬起头,面色发白,“那不是‘禁忌材料’吗?接触过量会反噬、会侵蚀自身能量!你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