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棂窗还在吱呀乱晃,证明刚才确实有人从那出去。
吴桐捏着鸡肉的手猛地一顿,方才还觉得油香四溢的鸡肉,此刻沾在指尖竟腻得发慌,他缓缓把手从嘴边放下,攥着鸡肉的手指捏的紧紧的。
前绑匪被打跑了,接下来不知道会如何对待他。
“你们好啊!都——吃了吗?一起……吃点?”
他强扯出个笑脸,小奶音却不由自主地发颤。
原本半蹲在凳子上的身子悄悄往下滑了滑,后背贴紧冰凉的椅靠背,眼睛却死死盯着门口——那里又涌进几个人,黑色劲装还蒙着脸,腰间佩刀的铜环随着脚步轻晃,叮当作响像催命的铃铛,几双眼睛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比现在的天气还冷。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哀嚎:苏大神!救救孩子吧!
领头的黑衣人缓步上前,目光扫过桌上狼藉的盘子——啃得坑洼的鸡骨、油晃晃的小手、翻倒的瓷碗,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他身形比旁人更高些,腰间刀穗随动作轻摆,阴影恰好将吴桐整个人罩住。
这骇人的气息吓得吴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砰砰跳得像要撞破胸膛,指尖不自觉蜷起,指甲深深掐进鸡肉里。
他偷偷抬眼瞥了眼旁边几个人手里的刀,那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寒芒,吓得不由自主的哆嗦,甚至隐隐还有控制不住的……
他鼻子里除了肉香还有尿骚味,该死的绑匪,都没有给他洗澡,更别说换身衣服。
“小孩,吃饱了吗?”头领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像一块浸了凉水的石头。
吴桐怯怯的看了他一眼,舌头打了结似的,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差——差不多了。”尾音还在发颤,连他自己都嫌没底气。
“呵,刚才吃独食的时候不是挺拽的吗?还以为神女的徒弟有什么不同呢,这会怕了?”
“我不是怕,是冷的。”
头领看着他眼神戏谑
“打包,带走。”头领只吐出四个字,转身就出了屋子。
身后立刻有人上前,粗布麻袋“哗啦”一抖,灰扑扑的布料带着尘土味扑面而来。
吴桐吓得一激灵,连忙摆手:
“我跟你们走,我不要——”“进麻袋”三个字还没说完,眼前突然一黑,口鼻被粗糙的布料捂住,整个人被一股蛮力裹进麻袋,肩膀重重撞在桌腿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麻袋口迅速收紧,他只能蹲在麻袋里,气得牙根发痒,在麻袋里手脚并用地乱蹬乱抓,膝盖撞得麻袋外的人。
后背被重重一拍,差点看见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