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一座宅院内,烛火摇曳,吴桐坐在木桌旁,眉头都没抬一下。
油光锃亮的鸡腿被他攥在手里,牙齿狠狠撕下一大块肉,酱汁顺着指缝往下淌,他也顾不上了,不停的咀嚼,生怕吃慢了,桌子翻了。
这两天可把他折磨的不行,在现代也没这么饿过,他来古代也只有投奔神女的路上那几天饿肚子,后来都是好吃好喝好伺候。
这两天几乎饭都没好好吃一顿,通常碗还没端黑衣人就来了,不是饿着就是给他一块能砸死人的饼子,他受够了,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他的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一边吃,眼睛也滴溜溜的没闲着。
啧啧,细作头子还是挺猛的,对方人比他们多,还打的不落下风。
他想起仙风道骨的师父了,打起来可比他们好看多了,果然什么事都怕对比,等回去了,和师父好好学学武功。
他啃着鸡腿还在想,几天没去找师父,就没想找他吗?会不会已经在路上了?
桌子对面打的热闹。
林澈执剑横挡,青钢剑刃堪堪架住黑衣人的鬼头刀,火星“噼啪”溅在青砖上;细作头子则赤手空拳,指节扣住另一人手腕,猛地往旁一拧,只听“咔嗒”脆响,黑衣人痛呼着蜷在地上。
剩下那名黑衣人见同伴吃亏,挥刀直劈细作头子后心,林澈急喝一声,剑花一挽逼退对手,反手一剑挑向黑衣人的刀背,将其攻势卸去大半。
缠斗间,双方目光总不自觉往吴桐那边瞟——林澈剑招稍滞时要看,黑衣人挥刀换气时也要看,连被按在地上的那人,都挣扎着抬眼确认他还在,生怕这尊“活宝”趁乱溜了。
“瞅啥瞅?”
吴桐咽下嘴里的肉,抬手抹了把嘴角的油,语气含糊又嫌弃,
“我这么小,又没武功也没钱,怎么跑?你们安心打你们的,别把血弄到菜里。
反正最后谁赢,我跟谁走。”
说罢,他伸手撕下另一只鸡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几天他算看明白了,这群人刀刀往对方要害招呼,却没一个敢碰他衣角,显然是要把他“活着”带回去,既然死不了,还不如安心等那不靠谱的师父来救。
苦了谁都不能苦自己,有吃的赶紧吃,谁知道这些人一会打着打着会不会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