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弩手和炮手试图还击,但他们的位置早已被吕布军的步枪兵锁定。
此起彼伏的枪声中,城墙上不断有守军中弹坠落。
“填壕车”抵达沟边,车头翻转,满车的土石倾泻而下,在宽阔的壕沟中硬生生填出了一条通途。
当三条足够大军通行的土路出现在壕沟之上时,宛县守将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吕布甚至没有下达总攻的命令,城内便竖起了白旗。
大军继续南下,兵锋直抵汉水北岸的重镇——邓县。
此地是拱卫襄阳的最后一道屏障。
刘表在此设立了“邓县戍”,驻扎了号称五万的大军,依托汉水北岸的土堡群进行防御。
然而,当吕布的十万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当那数十门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火炮一字排开时,所谓的五万大军,所谓的土堡防线,都成了一个笑话。
许多荆州兵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庞大而精锐的军队,光是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气,就足以让他们两腿发软。
吕布甚至懒得动用炮兵。
他只派出了张飞和许褚,各率五千骑兵,从两翼发起了一次冲锋。
那高两丈半的土堡,在重骑兵的冲撞下,如同沙滩上的城堡般轰然垮塌。
所谓的五万守军,在山崩地裂般的马蹄声中,彻底丧失了所有战意,或四散而逃,或跪地投降。
一日之内,连破三城!
吕布大军的兵锋,已经越过了邓县,襄阳城那巍峨的轮廓,已遥遥在望!
就在吕布大军以一日一城的速度,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狠狠切开荆州北部门户防线的时候,襄阳城内,早已是人心惶惶,一片愁云惨雾。
荆州牧府邸之中,刘表身着常服,往日里那份从容儒雅早已荡然无存。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一张张从前线八百里加急送回的战报被他揉成一团,散落在地。
“败了!又败了!”
“棘阳失守!守将战死!”
“宛县城破!敌军已过淯水!”
“邓县戍五万大军……一触即溃!”
每一份战报,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表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弄来的火炮,在吕布军面前竟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那摧枯拉朽的攻势,那势如破竹的速度,简直不似人间军队!
“吕布匹夫!欺我太甚!”刘表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计可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蒯越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仿佛给这间焦躁的屋子注入了一丝镇定。
“主公,如今不是怨天尤人之时。吕布军锋芒太盛,我军节节败退,士气已泄。若再无有效抵挡,不出三日,敌军兵锋便可直抵襄阳城下!”
“那……那依异度之见,该当如何?”刘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问道。
蒯越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了一个位置上:“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