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德!”
刘表的声音冰冷下来。
“刚才我问你计策,你推三阻四,一言不发!现在孤做出了决断,你又跳出来反对!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刘表的雷霆之怒和满堂不善的目光,刘备却是不卑不亢,再次一拜,恳切地解释道:“备绝无他意,只是这火器犀利,胜在威力集中!我军火器本就数量有限,若是分散到各部,每部所得不过寥寥。如此稀少的数量,在数十万大军的战场上,根本无法对敌军造成决定性的打击!唯有将所有火器集中于一处,形成雷霆之势,方能给敌军以致命一击啊!使君,兵法有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此乃千古不易之理,万万不可分散兵力啊!”
刘备这番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让原本怒气冲冲的刘表也不禁冷静了下来。
刘表不是蠢人,只是养尊处优太久,缺乏决断力而已。
听刘备这么一分析,他瞬间也意识到了自己那个“平分”的决定,究竟有多么愚蠢。
这时的刘表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沉默了半晌,才有些僵硬地再次问道:“那……依你之见,这火器,既不能分,又该给谁?是给蔡瑁去打孙策,还是给黄祖去挡吕布?”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但这一次,刘备不再回避。
他挺直了身躯,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朗声道:“备有一策,或可解荆州之围。”
“请讲。”
“我军当务之急,并非仓促应战,而是应该……收拢防线,诱敌深入!”
刘备接着沉声说道:“孙策从水路来,吕布从陆路来,看似两路夹击,实则他们之间路途遥远,难以协同。我军可暂时放弃外围据点,将兵力与所有火器尽数集结于襄阳、樊城一线。以逸待劳,静观其变!若孙策水师先至,我军便集结所有火器,于汉水之上,毕其功于一役,将其水师彻底摧毁!若吕布大军先到,我军便依仗坚城,用火器据守,挫其兵锋!只要能先重创其中一路,则荆州之围自解!”
然而,刘备这番深思熟虑的战略,话音刚落,便立刻引来了剧烈的反对!
“荒谬!”蔡瑁第一个跳出来反驳,“收拢防线?玄德公说得轻巧!这岂不是要将江夏以北、洭水沿岸的大片土地,一枪不放就拱手让人?我荆州子弟的家业,岂能就这么白白送给敌人?”
立刻有人附和:“没错!敌人还没打来,我们自己先丢盔弃甲,把地盘让出去,这仗还怎么打?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黄祖更是觉得这个办法危险至极。
“此计太过凶险!若我军龟缩襄阳,吕布与孙策两路合围,我等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被人包了饺子?届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死无葬身之地啊!”
反对之声此起彼伏,而更恶毒的揣测,也随之而来。
一名官员眼神不善地盯着刘备,阴阳怪气地说道:“主公好心收留玄德公,待你如上宾,没想到你竟献上此等祸乱荆州之策!将我荆州数十万军民置于险地,你究竟是何居心?”
这番话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众人对刘备这个“外人”的猜忌和排斥。
“我看他此计就是要害了我们荆州!”
“没错!主公,此人心术不正!”
更有甚者,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最深处,一名蔡瑁的亲信厉声喝道:“主公明鉴!此人名阴险狡诈,我看他根本就是北方那位刘轩皇帝派来的奸细!他是想借吕布和孙策的手,让我们与强敌拼个两败俱伤,刘轩的大军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主公,切不可信此人之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