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无奈摇头，夹了只大闸蟹放在林溪碗里：“吃你的，堵上嘴就不胡说了。”她转向赵婳和白舒，语气认真起来，“其实我调来这边前，在总部业务部待了半年，天天被李总盯着改方案，那时候天天盼着能离他远点，结果还是逃不过被‘关照’的命。”
白舒忍不住笑：“所以董事长以前也是被前辈‘折磨’过来的？那我们现在加班改方案，是不是算传承？”
“算！”赵婳立刻接话，“改天我把以前被雨薇总打回来的方案整理成册，给新人当‘避坑指南’。”
雨薇被逗笑：“少来，那些方案里有一半是你半夜发消息催我批的，还好意思说。”她举杯看向两人，“说真的，这一个月多亏你们撑着，从团队组建到业务落地，没你们俩盯着，我这董事长得愁白头发。”
赵婳和白舒赶紧举杯回敬：“应该的！”
林溪嚼着蟹肉，含糊不清地喊：“雨薇总，那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啊？上次总部来的那个帅哥副总，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哦！”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雨薇夹了块红烧肉堵住她的嘴，“再闹就把你发配去仓库盘点。”
赵婳笑着打圆场：“林溪就是好奇嘛，毕竟咱们雨薇总这么优秀，肯定不缺人追。”
白舒点头附和：“我猜是太忙了没空谈恋爱，毕竟天天泡在公司，上次凌晨三点还在群里发修改意见呢。”
雨薇叹了口气：“等公司彻底走上正轨，再说吧。”她看向窗外，夜色里的写字楼亮着零星灯光，“现在啊，就想看着咱们公司的名字出现在行业报告里。”
林溪突然坐直身子：“我有个主意！咱们下次团建去露营吧！就去城郊那个星空营地，听说晚上能看到银河！”
赵婳眼睛一亮：“这个好！我去查攻略！”
白舒也点头：“可以顺便拍点宣传照，放官网肯定好看。”
雨薇看着两人雀跃的样子，笑着应允：“行，等这波活动结束就去，我来安排。”她举起杯子，“为了咱们公司越来越顺，干杯！”
“干杯！”
碰杯声清脆响亮，林溪咽下嘴里的肉，举着饮料杯大喊：“还要为雨薇总早日找到男朋友干杯！”
“噗——”雨薇刚喝的水差点喷出来，笑着瞪她，“再多说一句，明天真去仓库报到。”
包间里的笑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混着窗外的晚风，把这一个月的忙碌和默契，都泡在了这顿热热闹闹的晚餐里。
（餐厅门口的风带着点凉意，雨薇的奔驰尾灯消失在街角后，林溪戳了戳赵婳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你说咱们董事长，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吧？开奔驰就算了，那车标我瞅着像迈巴赫系列，真不是一般人能攒出来的。”
赵婳拢了拢外套，笑着睨她一眼：“人家大学毕业就进集团总部，从实习生做到业务主管，再被调过来当董事长，光去年给公司拉的那几个大客户，提成就够普通人奋斗十年了。”她顿了顿，故意上下打量林溪，“不过你也不差啊，上周直播带货创了纪录，老板私下跟我说要给你涨薪呢。你这身段这口才，再努努力，别说奔驰，保时捷都不是梦。”
林溪被说得脸一热，捶了她一下：“去你的，我可没那野心。”她转头看向旁边低头踢石子的白舒，促狭地眨眨眼，“要我说啊，咱们白舒小美女才是潜力股。今天在总部汇报时，她做的数据分析表，连李总都夸条理清晰，说不定过阵子就被调到核心部门了。”
白舒的脸“唰”地红了，攥着包带小声嘟囔：“林溪姐你别乱说……我那都是跟着赵婳姐学的。”
赵婳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别逗她了。白舒心思细，做事稳，确实该被看见。”她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打车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
（出租车上，白舒靠窗坐着，路灯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林溪靠在赵婳肩头，小声说：“你看她脸红的样，跟熟透的桃子似的。”赵婳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闹，眼底却漾着笑意。）
回到员工公寓，白舒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才靠在门板上喘气。客厅里传来林溪和赵婳的笑声，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打开电脑，屏幕上还留着今天汇报用的表格——最后一页的备注栏里，赵婳帮她改了三个数据标注错误，字迹清秀有力。
客厅里，林溪正给赵婳倒水：“说真的，今天你在总部应对李总的追问时，那反应速度绝了。‘用户留存率下降是季节性波动，我们已经准备好秋季促销方案’，这话一出来，我看见李总都点头了。我赌你下个月肯定升部门主管。”
赵婳接过水杯，指尖碰着温热的杯壁，笑了：“升不升的再说，先把下个月的活动方案做出来是真的。”她看向白舒的房门，声音放轻了些，“不过白舒是真该多练练当众发言，今天汇报时声音都在抖，其实做得比谁都好。”
林溪点头：“下次团建让她主持个小游戏，练练胆。”她忽然想起什么，凑近赵婳，“对了，你说……董事长真跟李总有点啥啊？今天在会议室，李总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赵婳敲了敲她的额头：“又瞎琢磨。赶紧洗漱去，明天迟到扣你全勤奖。”
（林溪吐了吐舌头跑开，赵婳看着白舒紧闭的房门，拿起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今天做得很棒，别紧张，下次我们陪你多练几次。”）
房间里，白舒看着手机屏幕，抿着嘴笑了，指尖在键盘上敲下回复：“谢谢赵婳姐，我会努力的。”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她桌上的笔记本上，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向赵婳姐看齐，大胆一点，再大胆一点。”
白舒刚把手机放在桌面，铃声就急促地响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白爽”两个字。她指尖顿了顿，划开接听键时，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姐。”
“小白舒，”电话那头传来白爽清脆的笑声，带着点嗔怪，“今天来总部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刚才听李总秘书说看见个跟我长得一样的小姑娘，我一猜就是你。”
白舒蜷在椅子里，指尖绕着电话线笑：“就来汇报个工作，怕你忙，没敢打扰。”她瞥了眼窗外，月光把树叶影子投在墙上，晃悠悠的，“我们团队一起过来的，赵婳姐和林溪姐都在呢。”
“汇报顺利吗？”白爽的声音沉了些，带着姐姐特有的关切，“李总没为难你吧？他那人看着温和，问起问题来可不留情面。”
“没为难，”白舒赶紧说，想起会议室里的场景，脸颊又热起来，“就是……李总今天总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慌，汇报时差点忘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傻丫头，那是把你认成我了！”白爽笑得直喘气，“上周我刚跟他对接完西区的项目，估计还没缓过神。再说了，咱俩这张脸，亲妈都得愣三秒，何况他一个大男人。”
白舒愣了愣，恍然大悟般拍了下额头：“难怪……赵婳姐也说我俩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她想起赵婳改数据时认真的侧脸，又补充道，“不过赵婳姐帮我改了汇报稿，林溪姐还在旁边给我使眼色，最后总算顺顺利利说完了。”
“那就好，”白爽的声音软下来，“子公司那边氛围怎么样？别总闷在办公室里，多跟同事处处，你看你，跟我打电话都这么小声，在外面该不会被人欺负吧？”
“才不会，”白舒急忙辩解，“赵婳姐可照顾我了，林溪姐也总逗我开心。今天汇报完，她们还说要带我去吃城南那家网红火锅呢。”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就是……我还是有点怕生，刚才在总部走廊遇见其他部门的人，都没敢打招呼。”
“慢慢来呗，”白爽轻描淡写地说，“当年我刚进总部，见了扫地阿姨都脸红。你比我强多了，第一次汇报就没怯场，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茶水间把咖啡洒在总监白衬衫上呢。”
白舒被逗笑了，椅子轻轻晃着：“真的假的？”
“骗你干啥，”白爽哼了声，“后来那总监成了你姐夫，现在还总拿这事笑话我。”她话锋一转，语气正经起来，“子公司机会多，你那数据分析做得好，好好干，过阵子我跟总部申请，把你调回来当我助理怎么样？”
白舒心里一动，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了姐，我想再练练。赵婳姐说我做事太细，缺了点冲劲，在子公司多磨磨挺好的。”她想起自己笔记本上那句“大胆一点”，指尖在字上轻轻点了点，“等我能独当一面了，再回去找你。”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传来白爽带着笑意的轻叹：“行，姐等着。”她似乎看了眼时间，“不跟你说了，你姐夫催我吃饭呢。记得明天跟赵婳她们好好处，别总缩在壳里，听见没？”
“听见啦，”白舒笑着应下，“姐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白舒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忽然想起刚才林溪凑过来跟她说的话：“你姐是总部的金牌策划吧？上次看她在行业峰会发言，气场全开，跟你完全两种风格。”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晚风带着桂花香飘进来。远处写字楼的灯还亮着几盏，像散落的星星。白舒摸出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写下：“明天主动跟林溪姐说想去吃火锅，还要问问赵婳姐，李总当年是不是也总盯着她看。”
写完又觉得有点傻，她对着月光吐了吐舌头，把笔记本合上压在枕头下。被子上还留着白天会议室里的淡淡香水味，是赵婳身上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像刚洗过的白衬衫。
客厅里传来林溪的大嗓门：“小白舒睡了没？赵婳说带你去吃夜宵！”
白舒赶紧跳下床，抓起外套往门口跑，跑过镜子时，看见自己脸上还带着笑，跟电话里白爽的笑声重叠在一起，像两朵并排开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