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给程婧吃了颗定心丸。她知道子公司的家族势力不好惹，有了总部这条线，做起事来确实能少些顾忌。
“谢谢董事长提醒。”程婧站起身，“那我现在就去审计部交接工作？”
“去吧。”小熙挥挥手，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程婧是她一手推上来的，又是李总点的人，两边都能说上话，有她在审计部，以后提拔自己人时，确实能少些阻碍。
程婧走出董事长办公室，深吸了一口气。走廊里，几个部门经理正低声议论着审计部新经理的事，见她过来，都笑着打招呼，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她挺直脊背，目不斜视地走向审计部。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宣告着新的开始。她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坐，既要对得起小熙的栽培，又不能辜负李总的信任，更要在那些家族势力之间周旋。
但她有信心。博士毕业后摸爬滚打的这几年，早就教会了她如何在复杂的环境里站稳脚跟。
审计部办公室里，员工们已经在等候。程婧推开门，脸上露出干练的笑容：“大家好，我是程婧，从今天起担任审计部经理。以后请多指教。”
办公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程婧走到经理办公桌后坐下，看着面前的文件，心里清楚，一场新的挑战，已经拉开了序幕。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远处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小熙端着咖啡站在窗前，看着审计部的方向，轻轻笑了。这次管理层改革，或许真能给子公司带来些不一样的变化。
办公室里的百叶窗拉得半开，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熙半躺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双腿交叠搭在桌沿，身上那件真丝白衬衫被揉得有些皱，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隐约可见内里丰盈的轮廓。
“宝玉，过来。”她头也没抬，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
宝玉刚在外面整理完文件，听到声音连忙走进来，见她这副姿态，心里不由得一动。他走到椅子后面，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指尖触到真丝的顺滑，还有底下温热的肌肤。
“小熙姐，今天心情挺好啊？”宝玉试探着问，指腹按揉着她颈后的穴位。
小熙“嗯”了一声，往椅背上又靠了靠，头发散落在肩头：“程婧提拔上去了，以后审计部那边能顺点。”她顿了顿，侧头看他，“你这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那是，天天给您按，熟能生巧。”宝玉笑着，手上的力道放得更柔，指尖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滑，擦过锁骨时，明显感觉到小熙的呼吸顿了一下。
他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想起上次的事，手又往上挪了挪，试探着往她胸前探去。真丝衬衫薄得像层蝉翼，能清晰地感受到底下的柔软与温热，还有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弧度。
“嗯……”小熙没躲，反而往他手心里蹭了蹭，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唇轻轻咬着，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放松。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的凌厉全然不见，只剩下几分难得的柔软。
宝玉的心跳得更快了，手不敢再动，就停在那里，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与弹性。办公室里静得很，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
“你这小子，胆子还是这么大。”小熙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哑，却没推开他。
“谁让小熙姐你……”宝玉的话没说完，就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睁开眼，眸子里带着点水汽，仰头看着他：“知道程婧为什么能上去吗？”
宝玉摇摇头，手还停在她胸前没敢动。
“因为她懂事，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小熙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你呢？只知道逞一时之快。”
宝玉的脸有点红，连忙收回手，挠了挠头：“我……我就是看您累了，想让您舒服点。”
小熙笑了，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衬衫，刚才的暧昧瞬间消散，又变回那个干练的董事长：“行了，别贫了。下午青总会派人送总监岗位的任命文件过来，你去门口等着，来了直接带进来。”
“哦，好。”宝玉应着，心里却有点失落，刚才那片刻的亲近，像泡沫一样碎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被小熙叫住。
“宝玉，”她看着他，语气认真了些，“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但有些界限，别越界，明白吗？”
宝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明白，小熙姐。”
走出办公室，他靠在墙上，心里乱糟糟的。他知道小熙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可以有偶尔的亲近，却不能真的越界。她是董事长，他是秘书，这层身份像道无形的墙，谁也跨不过去。
而办公室里，小熙端起桌上的冷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她看着窗外，程婧的提拔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多的事要做。至于宝玉……或许就像她说的，偶尔的放松可以，但不能当真。
她拿起文件，重新投入工作，只是指尖划过纸张时，总觉得还残留着刚才的温度。有些事，明知不该，却还是忍不住贪恋那点温暖，大概这就是成年人的无奈吧。
阳光依旧明亮，透过百叶窗照在文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不管心里有多少波澜，工作还得继续，这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光影。小熙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晴雯，忽然笑了：“程婧去审计部了，总部刚下通知，由你升任董事长助理。”
晴雯手里的文件顿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谢谢董事长提拔。”
“别忙着谢，”小熙指尖敲了敲桌面，“我知道你是总部安插在我身边的人，监督我的一举一动，对吧？”
晴雯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坦然点头：“是，但董事长您对我一直不薄，薪资待遇从没亏待过，还放手让我负责重要项目。”
“算你还有良心。”小熙笑了，语气松快下来，“你刚才说我是内斗家族的核心人员，这话没错。但你可知我当年是集团总部的财务总监？”
晴雯愣住了：“您……您以前在总部待过？”
“何止待过。”小熙望着窗外，眼神飘向远处，像是陷入回忆，“年轻时好强，仗着有点本事就敢钻制度空子，结果犯了错，被直接开除。”她自嘲地笑了笑，“后来去了浩然资产管理公司，李总怕我搞事，就派了你和小平来盯着我，美其名曰‘协助工作’。”
晴雯恍然大悟：“难怪您总说我们俩眼熟，原来……”
“还有你不知道的。”小熙打断她，声音压得很低，“我十九岁就跟着他了，整个青春都耗在他身上。结果呢？睡了我那么多年，说开除就开除，换谁不恨？”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指尖微微发颤，“后来我就跟内斗家族搅在一起，故意给他添堵，算是报复吧。”
“可他这几年一直给您机会啊。”晴雯忍不住说，“把您调回子公司当董事长，这已经是极大的信任了。”
“他是对我不错。”小熙的语气软了些，“我结婚那年，他送了二十八万礼金，还有一辆奔驰。”
“二十八万？”晴雯好奇，“有什么说法吗？”
“我二十八岁结的婚。”小熙笑了，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他总说我是被他耽误的，想补偿，可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补回来的。”她顿了顿，“我现在的老公小琏，还有女儿，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可心里那点疙瘩，始终没解开。”
晴雯看着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李总对小熙的反复犯错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藏着这样一段过往。
“您刚才说内斗家族……”晴雯犹豫着开口，“既然日子安稳了，为什么还要掺和那些事？”
“这你不懂。”小熙摆摆手，“圈子里的事，一旦卷进去就难脱身。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你们这些外人被波及。”她话锋一转，“跟你一起进公司的小平，就是红平吧？把她提拔成总经理秘书，你俩也好有个照应。”
晴雯心里清楚，这是小熙在拉拢她们，却还是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董事长，我们一定好好干。”她顿了顿，“那您的秘书岗位……”
“暂时不急。”小熙靠回椅背上，“你先兼顾着，等忙完管理层改革这阵再说。”
晴雯应了声“好”，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被小熙叫住。
“晴雯，”小熙看着她，眼神认真，“今天的话，烂在肚子里。对外，你还是总部派来的人，明白吗？”
“明白。”晴雯重重点头，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房间里只剩下小熙一人，她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这些压在心底的事，说出来竟轻松了不少。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给办公室镀上了一层暖色，可她心里却像蒙着层灰——那些爱恨纠葛，怕是这辈子都理不清了。
她拿起程婧送来的审计报告，强迫自己专注起来。过去的事已如烟，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摊子事稳住，至于未来会怎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