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我们告过夫子,夫子也同他们讲过道理,可他们何曾改过?
夫子教我们仁恕之道,学生不敢忘。
但我爹也说了,《礼记》有云:“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
不可以极端化、情绪化地看待问题方式,要客观、全面和辩证地待人接物。
对待明知故犯、屡教不改之人,若是一味忍让,在他们看来便是软弱可欺。
今日他们敢在学堂上公然行凶,明日就敢在外欺压百姓。
对恶人的纵容,便是对善良之人的残忍。
所以,有时候,以恶制恶,才是最大的公道!
既然与他们讲圣人之道,是对牛弹琴,徒费唇舌……”
小满弯腰捡起地上断成两半的砚台,轻轻放在桌子上,学着傅玉棠生气时说话的样子,紧紧盯住赵大有一行人,压低声音道:“那学生只好换种他们都懂的“道理”了。”
明明还是那张稚嫩的面容,明明窗外阳光正好,却无端让赵大有打了个寒颤。
王夫子亦愣怔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年仅三岁,眉眼狠厉的孩子,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问问他爹是谁,怎么满口胡言乱语?
简直比那些神神叨叨,迷信周易星象的家长更可怕,危害性更强。
瞅瞅,都快用一嘴歪理把这根正苗红的小树苗,教导成浑身长刺的歪脖子树了!
倒是一旁的吴祭酒除去一开始的讶异后,眼底竟流露出几分赞赏。
不愧是傅兄弟的孩子,还真有几分她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