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甚?”诸葛尚明显吓了一跳。
“自然是宽衣就寝,怎么?将军要这样坐到天明?妾身可是有些乏了。”陈瑜玩味的看着坐在桌旁,有些局促的诸葛少公子。
“若是将军身体不适,不方便的话,旁边柜子里有了多余的被褥,自便亦可。”
什么叫身体不适?叫他自便?诸葛尚听了这话怎么都觉得奇怪,偏偏陈瑜浑不在意,也不管他,很快便着寝衣入睡了。
诸葛尚枯坐了一刻钟,叹了口气,只好取了被褥,就地搭了地铺,脱衣睡下了。因了平常经常与士兵露宿野外,席地而眠对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诸葛尚醒来之后,陈瑜已经在梳妆打扮,诸葛尚有些疑惑:“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陈瑜“今日要见公婆,自然起的早。”
“我去叫两个侍女来侍候吧。”
“将军不必了,他们昨日也辛苦了,让他们多休息会儿吧。”
“额?你不用仆人侍女?”,诸葛尚倒是很好奇陈瑜这样的世族大小姐,居然不用侍女?
陈瑜没回头,边打理头发边说道:“高贵乡公被刺之后,祖父带着我们逃回了颖川,为了以防不测,家中仆役侍女大多遣散,只留亲随家老,家中日常皆是亲手料理。几年下来,也习惯了。”
“以防不测?”
“高贵乡公死后,祖父向司马昭进言杀贾充以谢天下,司马昭不听,此事让贾充知道了,便买通府内仆役,意欲毒害祖父,幸亏王世叔报信,不然祖父恐怕性命不保。”
“嗯,那左将军过的也挺不容易的。”
“唉,将军说的是,祖父这几年为了陈家殚精竭虑,身体大不如前,我叔父为人老实,不善权谋,不能为祖父分忧,两个堂祖父对掌家权又是垂涎三尺……”
诸葛尚想出言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与他这几年顺风顺水比起来,陈瑜的生活的确过得实在不尽如人意,甚至可以说有些辛苦了。
陈瑜似乎是看出来他的想法,笑道:“将军不必为我担心,其实不管将军对我态度如何,我已经是你的妻子,生活比上过去自然是安逸不少。”说完便继续整理着装,也不再说话,诸葛尚换好了衣服,两人一时无言……
“咕~嘟~嘟~”,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陈瑜本来想着忍忍就过去,不想自己这肚子还是提前抗议了,一下子有点尴尬。
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半块糕点递了过来。“额,你先吃点吧,我昨天揣身上顶饿的,你别嫌弃我咬过。”
陈瑜转头看着诸葛尚,脸色还有点红:“那,妾身多谢将军了”,随后接过了糕点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