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要应付他的攻击,还得预防恶灵的出其不意,在交互攻击之下,我很快落入下风。
我的心神开始左右摇摆不定,之前放出的狠话像个回旋镖打在我身上。凭什么聂铮可以我不可以,明明都跟着她学了那么久,怎么还是没一点长进,连打架也打不过。
难道还要傻傻待在原地等她或是等别人来支援吗?那我早就尸骨无存了。
我发现了他们微妙的默契,总有一股怨气藏在男人的攻击之后,如果不是我有金光咒护体,早被怨气侵入身体了。我就这一张保命符,由于太过复杂我的神机笔至今未能参悟透,时效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吧。
为怨师的战斗没有多惊心动魄,没有华丽的打斗场面,没有招招致命的压迫感,比的就是谁会的符术多,抵消对方攻击的同时给他致命一击。
具体要多致命呢?我暂时没有要他小命的想法,不然也不会打的如此保守,早用一张天雷符完事。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恶灵一个,他的死活留给协会裁定。
他被我纠缠的有些烦,想要对我下死手。在我眼里他构不成威胁,麻烦的是那个恶灵,我必须在金光咒结束前解决掉它。
我决定以身涉险,买个破绽给对方,在他划伤我胳膊的同时,我在他背上贴了一张高阶定身符,时效足足有五个小时,把他打包带走会协会复命绰绰有余。
对方的风刃符化为锋利无形的刀刃,在我手臂上留下一条三厘米长的伤痕。啧,这家伙下手真狠,得亏我勇气十足能想出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
“你输了。”剩下的那家伙对我构不成威胁,为怨师最不缺的就是拷打恶灵的手段,我手里有上百种让它求饶的方法。
成败往往就在一瞬间,我赢的快局势变化的也快,正当我稍微松口气处理自己的伤口时,对面的两位盟友反目成仇。其中那位黑漆漆的家伙吞掉了它旁边一动不动的家伙。
“你?!”我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从人模人样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令我有些作呕。
虽听过聂铮描述过如此惨状,但也只是听听而已,过几天就忘了。现在却在我面前切实上演一番,看来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恶灵发出了咕叽咕叽的声音,得到了高阶为怨师的养分后它迅速膨胀,巨大化一瞬后又恢复到人形大小。
“不够……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人!”它完全丧失了理智,叫嚣着朝我冲来。
看来我的避让给它一种我很好欺负的错觉,我无心缅怀他,也不值得我缅怀,他死有余辜。少了一个碍眼的家伙,我的行动开始肆无忌惮。
“吃屎去吧你。”我再次动用了一张保命的天雷符。我从聂铮那里带走的东西不多,就三张保命的符纸,天雷符算一张,金光咒算一张,到头来发现自己手下留情了,可以挥霍的东西所剩无几。
由于我不是正儿八经接受过训练的为怨师,也没有过人的体质,注定要付出点代价,比如会受到反噬之类的副作用,头疼胸闷气短接踵而来。
这点小伤我缓缓就好,它死了才最重要。雷电在天空浮现,从黑夜中脱颖而出,宛如长龙,精准劈在恶灵身上。
我似乎闻见了一股焦味,但那都是后话了,我因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想的是聂铮使用天雷符的背影,很宽广,能将我完全挡住。其实她才是山一样的人吧,高大,宏伟……还有包容。
这家伙怎么没告诉我还有副作用……下次再也不用了,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再次睁眼时我躺在医院,悟道趴在我床边睡着了,看样子守了一个晚上。
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吵醒他,因为我很想知道我昏迷时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这里?”
悟道揉揉眼睛,第一反应是我醒了,大喊大叫着要去找护士找医生,最好把主任院长一并找过来,为我专家会诊。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揪住他的衣服。
“是有为怨师发现天上的异动,赶忙顺着天雷落下的方向前来,就只看见躺在地上的你。”悟道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协会联系不上聂姐姐,就打电话给我们了……”
“为什么联系不上聂铮?”我抓住关键。
悟道意识自己说错了话:“就是忙线中哈哈哈,也许是手机欠费了呢。”
不可能,就算是天涯海角协会也能把人找出来,除非是聂铮自己躲起来了。
算了,当务之急是先养好我的伤,我更关心协会对那两个家伙的处置。我从一开始就用留影符记录下一切,省得死无对证。
“协会对这件事怎么处理的?”我问道。
“你放心,报酬不会少。因为性质特别恶劣,惊动了会长,把协会整顿一番,闹了个鸡飞狗跳。可惜因为人没了,很多细枝末节无从下手。”悟道回道。
很好,我看着账户上多出的一笔数字,这才踏实。
“怎么不见悟缘师叔?”我又问道。
“他有事,就让我守在这里了。”悟道今天有些反常,不太自然。
“有什么事?”他俩人向来形影不离,怎么说散就散。
“我也不知道,你快躺下休息,我去叫医生来看看。”悟道给自己找个借口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