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又一股社员从另外一个方向呼啦啦的过来。
大房夫妻边拌嘴边走在最前头。
黄水仙看到婆婆刚好走到荒屋门口,喊了声‘妈’后又加快了步伐,一溜烟的跑过去:“可回来了。”
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白老太身上,热情自然道:“建军那会说家里头还得来个贵人,家里头老早就准备好了,您这气色可真好。”
徐春娇说:“自己人.”
黄水仙会意,语气都变了,熟络的叨叨那今天吃鸡哈。
人话落又开始自然而然徐春娇报备,“妈,咱们加工厂到除夕那天才休息。”
这次回来的订单就是十二月份徐春娇充当了一回翻译那会,要的是公螺壳,这玩意珍珠层可以作为喷涂飞机机体的原料。
因为螺肉也可以晒干了来卖,相当于一笔生意两种赚法,社员们也乐意。
加工厂回来的社员们频频点头。
现在是干多就挣得多,而且加工厂离家就两公里左右,每天几乎三顿走回家吃饭就当是放松。
干活环境也轻松......。
像这次是挑螺肉没必要坐班,大家可以随心所欲的在每一个角落工作,随机跟其他人组成搭子。
唯一要说上两句的就是确实累。
计划生育服务所年末抓得最严,愣是只到生产队走过一回。
人的精气神骗不了人。
生孩子也得费力气啊。
夫妻两男的一天都在出海捕鱼,捡螺,卖鱼,女的一天都在挑螺肉,晒各种各样的鱼干,伺候家里头一亩三分地。
谁家忙得都没有功夫上吊,黑眼圈都掉都下巴那了,灯一拉就想睡觉,哪怕真有点蠢蠢欲动的心也全是太监逛青楼的无能为力感.........。
但还是那句话,以前干大集体到年末一结算反欠生产队钱和口粮,如今辛苦好歹能瞧见钱,都是一个月一结算,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反正大过年干活,社员们也不抵触,这会都乐呵呵的表示舒服那是留给死人的,正是拼搏的时候呢!
人群里,只有个老头子唱反调,说;“徐老太,咱们可说好,可以给小鬼子干活,毕竟挣他们的钱,可你们要是有他们什么重大情报,一定要无偿提供给国家啊。”
黄水仙高高兴兴的叨叨,早点把小鬼子的单子给干完,免得他们过年也放假,年后再回来怕事儿对不上。
姚家旺说:“大伯娘,岛国新年跟咱们不同步”
“哎呦,未来大学生回来了”黄水仙声音洪亮,难掩高兴,顺嘴问那端午节啦,清明节啥的和他们一不一样啊,那国庆节大节日,总得庆祝一下的吧?
提到活儿,黄水仙忍不住又开始继续抱怨,指着牛进仓说:“这两天都得写对联,他说他能行,结果上联写的是迎春迎喜迎富贵!”
徐春娇中肯的说:“还行吧”
“下联写的是阖家欢乐迎富贵”黄水仙拍大腿,“横联写的喜迎富贵,这富贵到底是谁!”
人絮絮叨叨,这种写好的又不好随便丢掉
黄水仙觉得,这也是该跟婆婆报备的事儿!
徐春娇也能习惯儿媳妇说话时上一秒城门楼子,下一秒胯骨轴子的跳跃。。
人么,总得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小毛病。
搁以前,徐春娇会自己从儿媳妇话里找想听的重点。
可现在不同了,小老太自认已经是预备退休的状态了,温和的告诉儿媳妇以后不用事事都说。
黄水仙如同过电似的怔了怔.......。
婆婆不对劲!
话里的意思是不管她了,为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