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良自己则骑马随行,视情况可随时替换拉车角马,通过3匹马轮转,保证旅行脚力。
这年头,轿车本身材料价差不大,花费最大的是角马。
喂养草料需从野外收割,风险价值与时间价值双增,加上人工饲养费用,购买这辆轿车耗费了7枚金币,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起。
准备停当,大家各自休息。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离别的时刻终于来临。
第二天清晨5点多。
牧良3人提前起床,很快洗漱装点完毕。
乙长菇驾着训练不足一周的马车,停在院门口等候,身背透气藤包,样子有些不伦不类。
牧良背负自制弓弩、箭筒,手持钢叉,子书银月背着一个藤包,手提一袋子点心。
两人挥手与壬海几人、住宿村民告别,一个钻进轿车,一个骑马护卫,很快驶离院,向南城门而去。
“文哥,我一定会来海角学院找你的。”
壬海站在2楼,恋恋不舍地看着马车离去方向。
“阿海,好好努力,你才有资格追随两人。”
壬媛口中着鼓励的话,神情怅然若失。
牧良拍马前行,路过早点摊位时,采购了一大提篮熟食,足够3人早中餐的消耗了。
早晨7点差一刻。
3人顺利通过守卫安检,出了南城门,瞧见通宝楼正理癸鸯,正与一名中年大汉商量事情。
20来个一身劲装的骠骑汉子,身背或手持各类武器,分散于8辆轿车旁边严阵以待。
8名车夫对负责的马车,做最后检查确认。
这些人着装统一为青色,胸前背后印有“通宝楼”字样,一看就知属于通宝楼的专业护卫队。
牧良拍马上前,与迎面看来的2人照面。
癸鸯替牧良与护卫队长介绍认识,3人寒暄几句转入正题,短暂商量好一切,随即出发。
牧良的轿车,被安置在车队中间。
他的主要任务,是负责驱逐凶兽或兽群袭击,如果货车平安抵达州抚,可以额外获得10枚金币的酬劳。
早晨,太阳刚好爬上远山,将火热的光线铺向大地,温度开始升高。
这个月份,正是最炎热季节的扫尾,超过40℃的持续高温,早已将地面炙烤开裂。
10米宽的官道上砖石松散,专用的载货轮毂,隔着生橡胶压在砖石上,快速行进中,不时发出吱呀撞击声,似在抗议这道路的凹陷不平。
所有暴露车厢外的人员,全部取出宽斗笠或草帽戴上,替自己或角马遮挡一二。
好动的子书银月,不肯呆在车厢里,趁着高温未到替换下乙长菇,在旁边牧良指点下,练习驾车,欢声笑语逗乐了前后一贯严格的护卫队员。
出发时,她还用草料别出心裁地编织了3顶草帽,给3匹角马戴上,通过自身佩戴的寒冰玉与水珠,同步给角马降温,倒也费了一番心思。
前往海角州抚,中途路经海天府城。
今天必须赶路近200公里,最迟下午8点前进城休整。
晚上行车是大忌,早已众所周知。
车队在中午大休整前,临时停车了3次。
一次是过南边的分界岭峡谷时,侦察员确认无路障或劫匪潜伏后才动身。
其余2次,都是在翻越山岭路陡前休息片刻,给角马喂养水草后蓄力前行。
护卫队长经常跑这条崎岖不平的官道,时间、速度、间隙的把握十分恰当,既保证了人马的体力,又兼顾了总体速度,基本不会耽误大事。
牧良听他简要介绍,去海天府城这段路,没有夜宿客栈或驿站。
在官府的严厉打击下,极少碰见盗匪出没。
他这几年仅碰上了一次,由于对方人多势众,按照道上规矩直接送出一半财物,双方相安无事免了流血冲突。
事后,再报官府追查追剿,能否追回劫财就看运气了。
“盗匪既能控制局面,为何不劫走全部财物?”
“呵呵,兄弟初次出行吧,你想想这路上最凶险的是什么?”
“哦,我知道了,是担心凶兽或兽群的夜袭。”
“兄弟很聪明,一点就通。如果我们护卫交不了差,很可能会拼死抵抗,一旦拖到天黑双方都回不了安全地,抢劫了财物也可能没命消受,这就是双方愿意妥协的根本原因,时间久了便成了潜规则。”
“癸家皇朝律法严苛,为何还有人冒险劫财,万一被抓住岂非得不偿失?”
“哈哈,兄弟有所不知也正常,正是因为严法,有人被削籍为奴,生活无望之下,铤而走险啸聚山林,建立匪寨惑乱民生。”
“官府难道对付不了这些山贼,任其肆意妄为?”
“非也,匪患难除,兵去匪藏,兵走匪露,今日毁寨,明日重建,屡除不灭,渐成猫鼠游戏。”
“是啊,畏法度者,管教皆行。生死度外者,人力难为!”
“世道人心,一念之差,是非黑白,谁能看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