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终于鼓起勇气,对鼎羽狠狠点了点头。
弯腰抱起夏天,两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关精神病的“监狱”。
外面的通道依旧,毛玻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段凌乱的“记忆碎片”。
鼎羽就这样抱着夏天,在记忆的隧道中缓步前行。
一间舒适的儿童房里,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夏天,趴在地上用蜡笔歪歪扭扭写画着复杂的计算公式。
从睡梦中惊醒的夏天跳下床,来到钢琴边用一根手指笨拙的敲着琴键,在凌乱刺耳的琴声中,嘴里哼着古怪的曲调,面前的曲谱本上也写满了鼎羽完全看不懂的公式。
下一段记忆前,鼎羽愕然的停下脚步。
远离国道的沙漠中,四周一片荒凉,满是灰尘的越野车停在一个沙坡的
夏天安静的坐在后座,透过车窗望向外面。
戈壁上滚滚的沙尘中,另一辆越野车径直向这个方向追了过来。
前座上的年轻男女开门下车迎了上去。
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从后面车上跳下来,为首的一个让鼎羽不由得浑身一震。
三对二,两拨人小声交谈了几句之后,发生了争吵。
声音时断时续的传入了夏天的耳朵。
“不行!绝对不行!”
“不能这样做!我养了她五年!就算养条狗也有感情了!”
为首的一个对另外两人摆摆手,大步向车子走来。
身影挡住了夏天的父母。
后门被拉开,蜷缩在座位上的夏天被粗暴的拉下车,掐着脖子按在滚烫的沙地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那铁箍一样的大手。
一支注射剂对准了夏天的脖子。
画面定格在对方那张冷淡而平静的脸上,墨镜镜片上反射出夏天惊恐的小脸。
“海叔……”
鼎羽搂紧了怀中又开始颤抖的夏天,继续向前走去。
鸟语花香的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家伙蹲在花池边,聚精会神的盯着落在花上的蝴蝶。
“蒋哥,我长大了嫁给你行不?”
“别,我自身难保,可不想养个累赘。”
“等我出去,一定想个办法治好你!”
话音还没落,夏天反手抽了蒋小华一巴掌,通红的掌印留在脸上。起身又踢了蒋小华几脚,恶狠狠的骂道:“变态!”
……
很豪华的房间里,夏天被结结实实的绑在床上。
一个佣人装扮的女人掐着夏天的脖子,嘴里不停的骂着“小贱种”,直到夏天即将窒息才松开手,反复几次之后心满意足的解开夏天的束缚。
这种情景让夏天又回忆起了在沙漠发生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一次又一次的反抗失败,最后双眼无神的倒在床上放弃了抵抗。
女佣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轻轻开门往外看了看,跟着进来一个男人……
看到这里,连鼎羽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夏天更是蜷缩在鼎羽怀里,双手捂住耳朵,脑袋紧紧的顶着鼎羽的心口。
四周原本清亮的通道开始扭曲变形,形成一个血色的旋涡,将鼎羽和夏天两人吞噬了进去。
恶臭、脏乱,到处黏糊糊的迷宫中,鼎羽抱着一言不发的夏天奔逃。
一张张与夏天有七成相似的怪脸在各处冒出,向两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