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辉开启空间拿出酒偷喝的动作一气呵成，显然自从得到腕立方后经常这样干，已经形成肌肉记忆。
两口酒下肚，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挥手扇了几下，似乎想驱散酒气，对周林眨了两下眼睛，小声道：“我现在想喝个酒都不自由。”
周林笑道：“那是师母关心你的身体，韩师兄也是好意。”
梁辉轻叹一声，改变了话题，“对了，我把你最近画的几张作品照片给一个搞收藏的朋友看了，也跟他说了你双年展得奖的事情，他挺感兴趣，想出两百万收藏一幅，你觉着怎么样？”
他知道周林卖给顾亚楠那张人体价格三十万，魔都国际展又请朋友张罗声势，给学生的作品估价到一百五十万。
如今帮学生拿到全国展的特别金奖，特意联系了一位老客户，让他收藏周林的作品，并且争取到两百万的高价。
话说出口原本以为周林会很高兴，却不料对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兴奋的表情，甚至还浮现出一股为难的神色。
周林当然为难，现在自己的最高画价已经说到八百万，当然那是让顾亚楠代理所开的价格，并没有实际意义，但周大成出到五百万一幅，沈烟湄最高花了七百万一张，这可是实打实的收了钱的，怎么可能同意两百万一张卖给梁辉的客户。
但梁辉的面子也不能不给。
周林清楚自己的作品能卖上高价，跟梁辉帮自己要到双年展的特别金奖密不可分，否则他除了讹诈自己人，作品根本不可能卖那么高。
所以这才是让他感觉为难的地方。
梁辉看出来他的犹豫，疑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周林苦笑一下，道：“困难倒是没有，只是除了获奖的那幅作品不打算出手，其他的画都已经卖掉了，而且还欠了十几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说到这里，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补充道：“没关系，我可以先给老师的朋友画，不能让老师为难。”
梁辉没想到他居然订出去那么多作品，一想到他第一幅画才卖了三十万，还以为订出去的作品价格也不高，忍不住替他觉着可惜。
于是指点道：“你获了奖，公众还不知道，需要到展览时才会公布，到时价格肯定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现在急着卖钱并不理智，你多少钱一张订出去的？”
周林只能实话实说，“卖的价钱不太一样，我爸的拍卖行要三张，这幅就是给他的，价钱是三百万，另外两张是五百万一幅，还有个朋友订了五张，价格最高七百万；顾亚楠跟我签了代理，她那边是八百万一张。”
这时候韩六洗完砚台回来，正打算研墨，听到周林的言语，那是一个字都不肯信。
装尼玛装，还特么八百万，你看你值八百万吗？
老师的作品画那么好，熬了这么多年，才达到如今的成就，你特么刚学画画几天，就拿了个全国奖，还没公布呢，就敢卖八百万，骗傻子呢！
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还帮他找客户，现在怎么样，遇到个白眼狼，两百万都不满足，居然还想要更多。
他不假思索的认为，周林这样说是为了抬价钱。
这就是明显的不识抬举了。
于是忍不住道：“你还没出名呢，人家傻了么，会出那么多钱买你的画！这样的客户哪里有，你也给我介绍几个。”
不同于韩六的不相信，梁辉虽然感到意外，却对周林的说法深信不疑。
顾亚楠他也算认识了，从那天玉店开业见了面，小姑娘后来又是给他送宣纸又是送笔墨，还隔三差五打个电话问候，周林说的价格，只需向她问一声就能知道真假，相信这位看起来很老实的学生不会在这方面撒谎。
而且他也知道周林家里开拍卖行的事情。
虽说把油画卖给自家公司还要五百万一张，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这家拍卖行这两年声名鹊起，有很多高端客户，真要出钱捧自家少爷，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于周林说的最高出七百万一张订了五件作品的神秘客户，就更简单了。
他能随便拿出来腕立方跟自己交换油画，认识几个高端的客户有什么稀奇的。
想明白这些，便对韩六道：“你对资本的力量一无所知。”
说完随即看向周林，道：“我没想到你的画卖那么好，呵呵，说不定很快就能超过我了，我朋友的事情你别管了，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能便宜卖，回头我跟他说一声。”
周林一脸感激的道：“这样老师会不会太为难，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抽时间提前帮他画一张。”
这句话听在韩六的耳朵里，就是他想抬价的计谋玩砸了，老师不但不抬价，还趁机取消了让朋友买他画的交易，心中不仅暗爽。
但在梁辉看来，却是学生的关心，怕影响到老师跟客户的关系。
他不觉着这件事有什么为难的，甚至心里还有些暗爽。
想起当时劝客户出两百万买学生作品时，人家还十分不情愿，觉着一个刚出道的小画家，就算拿到全国展的金奖，也不该涨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