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修这次是真生了气,他可以允许顾唯一任性,也享受她的出其不意。
但一切的前提是……分寸得拿捏住。
顾唯一被抽了鞭子,久违的,且双倍的。
顾诚:“……”。
顾知雪:“……”。
顾知夏:“……”。
不是,都一年没见了,你俩就不能玩点新鲜的?
怎么还这调调。
不过跟他们没关系,顾诚忙着狐假虎威借北冥风出门拉合作,顺带扒拉上顾知夏,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这个蠢女儿就被给利用了。
顾知雪有样学样,跟他爹一个德性,借着北冥家的名头出席各大顶级晚宴,努力把交际圈顺利延伸到B市,进行跨区域网谈。
刑室,四周墙壁由厚重的青石砌成,墙面因潮湿泛起青黑色的霉斑,墙角布满蜘蛛网,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铁锈混杂的刺鼻气味。
刑房顶部悬挂着数盏牛油灯,光线昏暗摇曳,将人影投射在墙壁上,透着一股压抑的寂静,氛围格外阴森。
刑架上挂着各种刑具:锋利的竹签、带倒刺的皮鞭、烧红的烙铁、夹手指的拶子、沉重的枷锁等,皮鞭的鞭梢沾着干涸的血迹,烙铁上残留着烧焦的皮肉痕迹。
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瓷片和干涸的血迹,墙角有一个装满水的木桶,桶里浸泡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水面漂浮着腐臭的泡沫。
顾唯一亲手参与绘的设计图,却直到这一刻都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她竟也会被带来这里。
周遭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她不寒而栗,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她现在的悲惨。
这里的一切都无端端的让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致使心慌意乱,艰焦躁不安。
无所适从的环境,让顾唯一进去这里后,眼底就不自觉带出了几丝抑制不住的惶然,身体不知因何,开始颤抖。
直到被捆绑在铁制人形架上她都依旧想不通。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觉得不该这样,真的不该是这样的。
好像冥冥中,不该都是所有人围着她转悠吗。
她怎么会来了这里?
她也饿呢能来到这种惩罚低贱之人的地方?
空气中滑来鞭子的呼呼声,动手的人是一点留劲儿。
他弟弟作为少爷的贴身二级保镖,本来都快考核通过晋级了。
可就是这个女人,她闹着逃跑被弟弟阻拦,却反口倒打一耙指控弟弟非礼她!
弟弟就是在这里,被棍杖了五十下,现在还在养伤,更是降低了等成为四级编外人员。
好在当时动手的是他朋友,否则弟弟残不残的都还有得说。
一鞭子下去,吃奶的力气都出来了,顾唯一当场晕厥。
男子并未停手,眼底没有一丝一毫对美人的怜惜,全是报仇的痛快。
一下又一下,一鞭又一鞭,尽管没有伤痕,可只是干巴巴的痛,几十下结束,也足够让人灵魂为之颤抖。
当天晚上,顾唯一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中嘴里不停嘟囔着几个字。
“女主……”。
“我是女主……”。
“……不该这样的”。
但不论是医生还是近身照顾的女佣都没放在心上。
只觉得可能是她自己在幻想。
浮在海上的小镇,圣玛丽大教堂外的高坡上,充满了欧洲古典韵味的广场。
乳白色的和平鸽迎风飞扬,不远处台阶下的公园里,一片片萦绕着的郁郁葱葱中隐隐传来一支老年乐队团的演奏。
知鸢正支着画架,给人画画,画笔嗖嗖嗖的在图纸上描摹,左端安置着一张小牌匾,上头写着几个大字:
三十元一张,特殊情况酌情处理。
摊位刚刚摆好,没什么人,知鸢便就地取材,画建筑,画路段,或是小店。
不远处就有个咖啡厅,远远的望过去,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穿着一身天青色抹胸长裙,优雅的弹奏着优雅的钢琴曲。
贝多芬的忧伤。
“欸!你好,请问可以一起入画吗?”。
这是一对小情侣,米黄色的情侣套装,女孩戴着个小黄鸭的发箍,可可爱爱的梨涡让人心生好感。
她笑笑,“可以啊”。
“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