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帝……”龙马碎碎念，“风评被害？”
“你当那位天帝会在意吗？”
“人家自己的黑历史都能坦坦荡荡的，绝对跟这八竿子打不着……”
“嗯？”楚风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一边耳朵朝向奸诈的神明，另一边耳朵朝着龙马，示意这头痞子马爆点猛料。
不过，龙马这时却是死都不肯说了，像是有如芒在背，有怎样的利剑悬在它的脖颈上，一张嘴闭的紧紧，成了闷葫芦。
楚风遗憾。
当然，这点遗憾并不多。
毕竟在另一边，诈人未果的神明此刻轻语，是内部诸王的彼此交流。
“老家伙们……真的死透了吗？”
“似乎是的。”
“但我猜，绝对不是……”
“他们最后的坦荡、无奈、愤恨……可能是在演我们！”
你一言，我一句，恍惚间似有怎样的阴影在席卷，有黑幕卷土重来！
“我们斩了他们的形体，炼了他们的道果……”
“可，他们的精神会不会存在有备份？”
“这个时代……记忆灌顶，可是双向的！”
“既能成为接收的一方，也能成为输送的一方！”
“不知道多少心怀叵测的强者，将包含了自身精神意志的记忆碎片，伪装成无害的宝藏，诱骗了无知的年轻人，一点一点将自身特质侵染而去，潜移默化中将之炼化成为自己的化身！”
“如此一来，哪怕本体遭遇了不测，遇上了意外……也能启动后手，让那些化身成为全新的本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尽管从真灵的角度上来说，很难讲这全新的本体依旧是曾经的那个人，十分的唯心……认为自己是，那就是，认为自己不是，那就不是。”
“但……不得不防啊！”
诸王心有隐忧。
这也让一旁隐藏的楚风动容了，凝重了。
是啊！
在这个抽象而疯狂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可太模糊了！
有的人，表面还是“自己”，实则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蛀空”，成为了别人的形状……有朝一日摇身一变，就成了另一个人！
这种事情会发生吗？
太有可能发生了！
以此前所见，那些老仙王们的手段和节操来说……为自己准备这样一条退路，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亏他们在死前，还表现出了一丝丝的热血，仿佛朝闻道，夕死可矣……”楚风无言，这连他都有些被骗过去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若有所悟，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
虽然他所见证的这一场神仙打架，老登小登大斗法，那是个个不当人，主打一个坏的纯粹，坏出新天地。
但是，那其中的闪光点，各种逆风翻盘手段的准备，却值得他学习！
“或许，我也该如此……”
楚风呢喃轻语。
“我走在一条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路上，梦想改天换地……严格来说，失败才是更有可能发生的……”
“我死了……不要紧。”
“但我的理想不能死，不能灭……”
“如果我的本体倒下了，被绝世的大黑手抹去，冷酷镇杀……”
“那我的一个个分身若能接力下去……也是一件好事。”
“他们都是分身，但又都可以是本体……他们可以学习我，成为我，超越我！”
“在打败绝世大黑手之前，‘我们’是不会倒下的……因为倒下一个‘我’，还有无数个‘我’站出来！”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楚风的目光陡然明亮，璀璨到极点，他像是悟道了！
这看的龙马双眼发直——
不是！你悟了什么？！
记忆灌顶是你这么玩的吗！
说好的，大家靠这一套保命、修行的……结果你拿去“敢教日月换新天”？！
这画风还对吗？
“小楚，我觉得你有点……极端了！”
龙马委婉道。
“极端？不，我感觉自己的状态十分良好，曾经的困惑和迷茫像是被一扫而空，明白了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楚风却道，双眼目光炯炯有神。
“别说战胜邪祖了……我看你现在挺像邪祖的！”
龙马吐槽。
——家人们，谁懂啊！
——我看到真·邪祖了！
叶邪祖只是图一乐，冤枉他的人比叶凡自己都知道他有多冤枉。
楚邪祖就不同了，人家不在乎会不会被冤枉，只想整个大活！
“你可千万不要走上歧途啊，楚小子……”
龙马低语，“而且吧，我觉得，这歧途也不好走……”
“毕竟，你有什么独特的长处呢？能让人家接受你的侵染与同化，有朝一日延续你的理想和征途？”
“唔……这倒是个问题。”楚风收回了璀璨的目光。
他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区区仙王极巅，在这群魔乱舞的世道，好像是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啊！
这个时代太辉煌了，虽然抽象的可以，疯癫的彻底，但真的太鼎盛，诸世大舞台，有梦你就来！
想要脱颖而出，吸引无数目光，太难太难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现成的例子。
楚风将目光看向了那尊神明——这不就是绝好的模板吗？
“或许，我也可以有后人……”
他轻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