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东窗事发了,涉及到你的利益,你的家庭,你的体面了,你倒是果断,立刻就要离婚,甚至不惜用报警来威胁她。
可当初你大哥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你的行动在哪里?
你的愤怒在哪里?!
你的‘兄弟情深’又在哪里?!”
席清箬步步紧逼,眼中噙着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她指着孟艇舟,控诉着这极致的讽刺和不公:“郑静怡偷孟家的钱,威胁到你的钱了,你忍不了。
可她害的是你亲大哥的命啊。
是你一母同胞,从小护着你长大的亲哥哥!
对他的命,你却想‘内部处理’,想轻拿轻放,想用一纸离婚协议书来掩盖这弥天大罪。
孟艇舟,你告诉我,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是钱?
是权?
还是你那可笑的、自私自利的‘体面’?!”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掷地有声地下了结论:“你和你老婆一样,骨子里都是自私自利的东西!
只不过她蠢毒在外,而你……你的凉薄和自私,藏在里面!
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了孟艇舟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愿面对的阴暗角落。
他被质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想要反驳,却发现任何语言在席清箬这血泪的控诉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确实……在得知真相后,第一反应是愤怒于妻子的欺骗和背叛,是恐慌于此事对自身地位和家庭的影响,而对大哥所遭受的痛苦和生命威胁……那份愧疚和心痛,似乎真的被这些更直接、更利己的情绪冲淡了,掩盖了。
“我……我不是……”他徒劳地想要辩解,声音干涩。
“够了!”孟艇远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他支撑着想要坐直身体,席清箬连忙回身扶住他。
他看向自己的弟弟,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失望,以及一种深深的悲哀:“艇舟,你嫂子说得……没错。”
这一句肯定,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孟艇舟。
孟艇远那句“清箬说得……没错”,如同最终审判,将他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他瘫软在地,所有的辩解、乞求,都在大哥那失望透顶的眼神和席清箬那犀利如刀的控诉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某些东西碎裂的声音,那是他一直以来自我构建的兄弟情深的假象,在此刻彻底崩塌。
而一直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郑静怡,在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中,像是突然抓住了最后一根扭曲的救命稻草。她不再去纠缠铁了心要离婚的孟艇舟,也不再去看对她恨之入骨的席清箬和孟艇远。
她猛地调转方向,用膝盖跪行着,扑到了自从真相揭露后便一直脸色铁青、沉默不语的孟父、孟母脚下。
“爸!妈!”她双手死死抓住孟母的裤脚,仰起那张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脸,声音凄厉得如同夜枭,充满了最后的、不择手段的挣扎,“爸!妈!
我错了。
我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