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这么狠心吗?
妈,你看看我啊!”
赵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紧紧闭着眼睛,泪水汹涌而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她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
她知道,任何一丝心软,都会让这个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也会让他们夫妇二人,永世活在耻辱和痛苦之中。
长痛不如短痛,此刻的绝情,或许是唯一还能保留的、对彼此最后的仁慈。
“带走。”赵父挥了挥手,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女佣不再犹豫,半强制地架着哭喊挣扎的赵香茗,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她的哭嚎、咒骂、哀求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二楼。
整个过程,赵父始终背对着这一切,挺拔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佝偻,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赵母则瘫坐在沙发上,用手帕死死捂住嘴,压抑着崩溃的哭声。
不到半小时,一个轻便的行李箱被提了下来。
赵香茗也被重新带下楼,她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不再哭闹,只是眼神空洞,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被女佣搀扶着,或者说,看守着。
管家走到赵父身边,低声道:“先生,都准备好了。”
赵父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最后落在赵香茗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
他沉默了几秒,从胸腔深处吐出一口浊气:“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
赵家,与你再无关系。”
说完这句,他再次转过身,不再多言。
别墅沉重的大门在赵香茗身后缓缓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却如同惊雷般在她心头炸开。
她猛地回头,看着那扇熟悉又陌生的大门。
那曾经象征着她身份、地位和家的地方,此刻却将她无情地拒之门外。
晚风吹来,带着深秋的寒意,穿透她单薄的衣衫,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环顾四周。
夜色笼罩下的别墅区静谧而奢华,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却照不进她此刻一片黑暗的心底。
她真的……被赶出来了。不再是赵家大小姐,没有了锦衣玉食,没有了前呼后拥,只剩下手边这个轻飘飘的行李箱,和一身洗刷不掉的污名。
恐惧、茫然、怨恨、绝望……种种情绪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该怎么办?
她能去哪里?
郑永志那里,是绝无可能了。
父母这里……退路已断。
一个名字,如同最后的浮木,在她混乱的脑海中浮现。
祝韬。
对,还有祝韬。
她还有祝韬。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们还有孩子。
他不能不管她!
这个念头让她几乎熄灭的眼神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光亮,一种混合着依赖、委屈和索求的情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