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大家各自返回自己的办公室，高凡把余关庆请到了计算中心主任办公室，由头是要和他唠唠家常。
林若伊带着研究院新招聘进来的几名计算机专业毕业生维护机器去了，高凡把余关庆让到大沙发上坐下，熟门熟路地找出茶杯、茶叶之类，给余关庆沏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惹来了余关庆一通惶恐的表现。
“余工，在咱们这里，用不着这么拘束的。”
高凡拉了把椅子坐在余关庆对面，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是啊。”余关庆颇为感慨，“咱们研究院的作风真的让人很舒服，高总你是这么平易近人，周院长也是那么平易近人，完全没有其他单位里那种领导高高在上的风气。
“我最早答应到研究院来，只是觉得石化设计院的待遇太差，想学学人家下海赚点钱，改善一下老婆孩子的生活。不瞒高总说，我是做好了到研究院来做牛做马的心理准备的。”
高凡笑着替他补充道：“觉得我们这是私营企业，资本家都是唯利是图的，不榨干工人的最后一滴血汗就绝不罢休，是这样吧？”
余关庆道：“倒是没有这样想。不过，的确有一些原来的同事说私营企业不像国企那么轻松，想赚钱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高凡道：“这话不假啊。我听周院长说，这几个月你们的团队几乎天天都加班，尤其是你这个项目负责人，早出晚归都不算啥，在实验室里过夜的事情也是常有的。怎么样，夫人没少在家里骂我这个黑心资本家吧？”
余关庆做大义凛然状，指天画地地说道：“这不可能！我们一到研究院，就分了两室一厅的单元房，还有安家费。我把安家费拿回家去，那个败家娘们就去买了冰箱彩电洗衣机，心里美着呢。”
高凡道：“不过，老余，工作还是要劳逸结合。我给你们的任务其实也没那么紧张，如果你们实在做不过来，还可以向院里申请增加一些人手。我们的业务未来还要大发展的，现在把大家的身体累垮了，以后我剥削谁去啊？”
余关庆笑道：“高总说笑了。我们团队里的同志们都说，在研究院工作舒心着呢。干活的确比在原来单位多了一点点，但收入是原来的三倍还多，大家还有啥好抱怨的。如果这也算是剥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被高总剥削呢。”
说完这些毫无营养的场面话，高凡把话头转到氟化工项目上。说到这些，余关庆就放松了，开始逐项地介绍各个研究课题的进展情况。
“我们参考了化工部提出的CFCs替代物目录，确定了HFC-152a、134a，HCFC-141b、142b、123、124等六个品种作为主要研究方向，确定原料和工艺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