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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彤默默地看着我,紧紧咬住嘴唇,眼神里闪出几分感动和感激。

我站起身,看着秋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秋彤办公室。

我没有回办公室,心情郁郁地直接开车去了海边,想透透心中的郁闷之气。

来到海边的一处岩石边,周围很空旷,秋日的海风吹过我的脸,拨动着我狂躁而又纠结的心扉。

站在岩石上,我面对秋日阳光下蔚蓝无边的大海,深深吸了一口气。

脑子里突然想起浮生如梦曾经给我的留言:“客客,漫漫人生路,有着太多的不确定。世事难以预料,遇事无须太执,谁都无法带走什么,又何必纠结于某一人、某一时、某一事。只有看开了,想通了,才能随缘、随性、随心而为,不急不躁,不悲不喜,不咸不淡,随遇而安。”

反复寻思着这句话,想着那个虚幻世界里惶恐而又不安地浮生如梦,想着刚才秋彤的那些话,想着秋彤今天痛苦而又凄婉的神情,我不由一阵酸疼,悲从心起,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泪流不止,我的心痛楚不已。

半天,我擦干眼泪,坐在岩石上,点燃一支烟,呆呆地看着海面发呆。

一支烟燃尽,烟头烧疼了我的手指,我从怅惘中反应过来,叹了口气,站起来。

我沿着岩石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到海边的一处断崖,看到在岩石上,有一个人正弯腰弓背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手里握着一根钓竿,一阵风吹过,脑袋上几缕斑白的头发微微扬起。

我走近,站在后面怔怔地看着他手里的钓竿。

那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没有觉察到背后有人。

这时,伴随一阵大风吹过,钓竿上的铃铛突然响起。

“有鱼上钩了”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风吹的。”那人说了一句,边转过脸。

“咦是你”看到对方,我和他都不约而同地发出意外的声音。

这位钓鱼翁乃是李舜的父亲老李。

上次见到老李还是在医院里,我因为拯救秋彤光荣负伤进了医院,老李携夫人到医院探视我,彼时老李正在权欲场上春风得意,老李夫人借着老公的势头,也是如日中天,二人都显得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可是,此时见到老李,我不禁有些小小的意外,才过去不到一年,老李竟然变得如此衰老,曾经乌黑的头发变得有些斑白,曾经沉稳自信的目光现在显得有些沧桑和落魄,曾经平整平滑的脸面现在布满了岁月的皱纹。

我知道老李同志沧桑巨变的原因,理解一个人从巅峰跌落到低谷时的那种心情,可是,却不曾体验过。

现在,看到老李的巨大变化,我不由心里生出几分感慨。

老李是如此,老李夫人不知成了什么样子。

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老两口同时赋闲,难得清闲,有个舒适的位置养老,该是多么幸福安逸的事情,求之不得。

但是,对于在权欲场上博弈了半辈子的老李以及老李夫人而言,恐怕未必有这种悠闲的心情,那种巨大的失落感,那种环境的巨大改变,那种伴随着位置的失落而陡然巨变的人情世态,都会深深刺激着他们。

其实,还有一点我此时没有想到,那就是失去位置后我为鱼肉、人为刀殂、任人宰割、被昔日对手秋后算账、穷追不舍,甚至成为某种斗争工具的狼狈不堪和落魄困窘。

“呵呵,你不是小亦吗”老李笑呵呵地看着我,放下鱼竿,站起来,向我伸出手。

我和他握手:“伯父好。”

正文 第409章施恩不图报

老李又笑起来:“小亦啊,别叫我伯父,你看,我已经比以前老了很多,你这一叫伯父,我觉得自己更老了啊。我可是不服老不想老,这样吧,你还是让我有些年轻的感觉吧。”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老李不服老,想有个年轻的心情,不愿意我叫他伯父,那我叫他什么,叫他兄弟不行,他比我大叫他大哥也不行,他比我大很多,还是李舜和秋彤的父辈如此,只能叫他叔叔了。

“呵呵,李叔叔。”我叫了一声。

“哎好,好”老李爽朗地笑起来,心情似乎不坏。

老李又坐下来,我也盘腿坐在老李旁边,眺望着一望无垠的蔚蓝海面,老李边摆弄着手里的鱼竿。

“小亦,很久不见了,现在你在那里做事情”老李说。

“我又回到发行公司了,一直就在秋总手下做事”我说。

“哦。”老李显然没有听秋彤和李舜提起过这事,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接着又闪过一丝安慰和高兴的神情,“好,好啊,回去了好。怎么样,在阿彤那里干,还算舒心吗”

老李叫秋彤为阿彤,显得好有父爱,我听了几分感动和亲切。

“舒心啊,秋总对我很照顾”我说。

“阿彤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有恩必报,应该的。”老李说。

老李话里的意思是说秋彤在报答我对她的相救之恩,可是,这话在我听来,却似乎还有一层意思。

我突然想起了他们对秋彤施恩求报的事情,想起这两口子到医院我的病床前要我提要求报答我的事情。在他们的眼里心里,似乎受人恩惠,给予接受报答,都是理所应当的。我给了你恩惠,你就得报答我,你给了我恩惠,我回报你也是应该的,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我想了想,说:“李叔,我到秋总那里去工作,并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