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过庭松了口气,“万幸,不然孙某人真的不知道再如何与钟兄再言下去了。”
“快说说,有何奖励”
“此乃道庭一年一度的纳新盛会,刚刚不知指与钟兄看了,洛川三杰都来了,就是想拜入道庭门下。”
钟岳忍不住打断道:“我是问,有什么实质的奖励”这个系统真是够了,说点实在的奖励规则,居然还编这么多背景来,真是难为了这个系统的设计者了。
孙过庭笑道:“钟兄还真是实在人呐。这实质奖励呐,对于大多数来讲,能够入得道庭,便是一桩幸事,要说实质奖励,也只有甲榜三人,可得到实质性嘉奖了。”
“说来听听。”
“甲榜第三,得一地支令。第二则为天干令,这问鼎之人,则取天干地支令各一。”
“哦靠”钟岳先是有些明白了规则,然后不由大声爆起粗口来。这牲口啊,什么洛川三杰,这特么是初唐四大书法家让我和这些书法大师比书法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骗我手头的一对天干地支年号啊,哇靠
钟岳很久没有游戏体验状态了,这次中秋节,闲着无聊想来玩玩,结果遇到一群牲口般的nc碾压这还有游戏体验感可言吗
“怎了”
钟岳回过神来,“没事,看来这什么令的,有点难得啊。”
“这个自然,每年两对,这持有令牌,加入道庭,自然可依令取宝,若是能得到大家笔法,岂不是飞黄腾达,近在眼前”
钟岳看到孙过庭一脸憧憬的样子,觉得演戏演得有些过了,便打住道:“好了好了,孙兄你也说,这只是想想就好了。”
孙过庭瞥了眼钟岳,“钟兄还不让孙某人想了”
使者走过,将一页黄绢置于钟岳面前,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人,严肃道:“方才不打紧,等到锣声响了,若还交头接耳,可要逐出道场的”
孙过庭赶紧直身,一脸恭敬地说道:“明白明白。”
钟岳不屑和nc掰扯,装什么逼呢,惹急了,老夫把你们一个个都抹除记忆不过此使者不是刚刚给送衣服的女侍者,看上去,明显逼格就不一样了许多。
“衣冠不正,成何体统”发完文卷,使者扫了眼钟岳的模样,厉喝道。
孙过庭替钟岳解围道:“请使者息怒,方才钟兄台值此佳节,又有佳句偶得,饮酒甚欢,才如此衣衫不整。”
“呵,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佳句,能让人衣襟都不扣上”
钟岳下意识地摸了摸圆领口上的布扣子,俺们领扣没这玩意儿
穿着黑袍,带着高帽,跟个黑无常似的死人脸,终于带着一大叠黄纸溜了,钟岳才舒了口气,正要和孙过庭说话,立马看到孙好人眼神示意,用手指了指嘴,摇着头,示意拿到文卷别出声了。
钟岳朝右边看去,那些拿到文卷的兄die还真是正襟危坐,一语不发,看来这些nc也是受过程序代码编写的啊。
文卷百余张发完,整个瓦舍道场内声音戛然而止,乐师舞姬也停止了吹拉弹唱舞,道庭使者站在中央,缓缓高唱道:“奉道圣号,书颂中秋,列席者,诗词达意,以书载意启”
又是duang的一声
钟岳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着,泥煤的光一张纸,你倒是给我笔墨啊喂,耍赖皮啊
钟岳再次遇到了那一次缺毛毡似的问题,这尼玛,笔呢,墨呢他只能转头看向孙过庭了,他桌上也没笔墨,难不成还随身掏出来
孙过庭看着钟岳目光灼灼的眼神,觉得有些背后悚悚的,手在怀里一掏,还真是拽出一支笔来
卧槽
这操作再一次刷新了钟岳的三观。你们一个个真厉害了,都是nc,都不嫌脏的吗来来来,我倒是要看看,你牛你再从怀里掏出墨锭和砚台来。
然而钟岳这才心里想到这些,孙过庭已经照着掏出来了。
“”
非但掏出来了,居然砚台里还有墨水的。
非但只有孙过庭,其他人都是这么个操作方式,都是怀里,一掏,然后沾墨便书。
疯了
这些人,都是不嫌脏的吗
钟岳忽然有点恍然大悟,是啊,他们都是nc,脏不存在的,这尼玛就是个二货程序猿瞎编的
怎么办要不借一下
钟岳东张西望,其余人早已经在肆意挥动笔墨了。静静地站在中央的“黑无常”看到这个衣冠不正的年轻后辈还在摇头晃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欲要上前,又强忍住心中怒气,暗示自己,如此佳节,莫要气,回去还要吃月饼呢
钟岳完全已经玩懵逼了,这就像是一个新手玩家,在没有任何教程和新手任务的情况下,出生地还不是新手村,居然被丢到了一个高手竞技场的感觉,这简直就是刷新三观啊
无可奈何,钟岳只好举起手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老师,我忘带了
第二六七章 笔呈琅琊,诗取青莲
钟岳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个中秋节活动太坑了。如果这个什么使者nc不给笔墨的话,钟岳也就不玩了,你们自己玩去吧,大爷我不伺候了。他还想着,晚上的时候,和张来福一起喝几杯呢。老人家时日无多,能陪一天是一天。
“你又有何事”道庭“黑无常”走至钟岳面前,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见到钟岳衣扣扣齐了,才按捺住心中的怒意,娓娓而道。
钟岳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也稍加谦逊地作揖一拜,“使者在上,晚生出门时匆忙,未曾带笔墨,还请使者借晚生笔墨。”
此话一出,周围窸窣传来轻笑。就连稍远处喝得酩酊大醉的颜正卿颜小胖子,都醉眼惺忪地爬起来,咯咯地笑着。
“身为书道之人,连安身立命之本都忘了,谈何书颂你不写也罢”
“别啊,是真忘了。”
一旁的孙过庭再次展现好人模式,说道:“使者,他是真的喝醉了,方才连身上的圆袍都被人扒了去,想来携带的笔墨被人偷走了吧,还请宽恕。这衣裳,还是此间侍女送来遮羞的呢。”
周围又是一阵笑声。
使者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贪口舌之快,连笔墨都被取走了,罢了。”
“黑无常”袖袍一挥,桌上出现了一副笔墨,这笔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通体黑亮,看上去和架在下边的砚石融为了一体。
“借人笔墨,本就是书家不耻之举,今日正值中秋佳节,我也就不记你一过了,待会儿若是拿不出什么好的作品来,明年今日,你就莫要过来了”
明年今日明年今日老子再过来就是你孙子
一旁的孙过庭看到道庭的使者走了,也是大松了一口气,继续将注意力转到自己的文卷上。钟岳拿起这支笔。
咦
钟岳觉得有些奇怪,是自己真的刚刚喝酒喝多了为什么这笔没有什么分量的
他在文氏书亭行笔,在琅琊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