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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岳跟着黄幼薇走入农庄。

“三爷带了多少人过来”

“就我和爷爷两个,还有就是司机了。”

钟岳眉头一挑,看来黄三笠是真的没有大佬派头了,不然按照当初远华饭店的阵仗,不说带个几十人,至少带个十几个手下是必要的吧。

“钟岳”黄三笠正在农庄和另外的老头坐在一起喝茶,看到这个徽州来的年轻人,露出了一丝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和幼薇碰巧见到了,就问了句三爷来沪上没,听说来了,我就不要脸地跟过来了,之前答应三爷,要互相交流一下国画技法,不过那时候来沪上上大学,就搁置了。”

“哈哈,我当你忘了呢。本来也就没放心上,这次你既然亲自过来,也好。老朝啊,这个就是我之前和你讲的那个钟繇后裔。”

一旁的老头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知道。书法天才嘛,前阵子在沪上动静可不小。”

“哦刚刚我和你提他,你怎么不说”

老头放下茶杯,说道:“我还以为你我讲的不是同一个人呢。你说他国画了得,可是据我所知,钟先生是专攻书法的啊”

钟岳淡淡一笑,“都涉及一些,略懂略懂。”

黄三笠眼皮一跳,这个自谦,就有点装逼了啊

一旁的黄幼薇面无表情,看到钟岳和他爷爷没有剑拔弩张的样子,也就转身朝屋子里走去了。黄三笠瞟了眼孙女的背影,也不说话,“既然是略懂,老朝你也是能书善画之辈,要不指点指点小辈”

“随便。就怕钟先生心高气傲,看不上咱们这些乡野老农。毕竟钟先生可是战胜了小楷王的能人。”老头虽然在吹捧钟岳,但是从面容神情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钟岳知道黄三笠不会无的放矢,便说道:“不不不,我都还是学生呢。哪里会像老先生您说的那样,虚心求教,这本来就是身为一个学生应该有的品性。还请老先生多多指教。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老先生您叫什么”

“朝春阳。”

第二三四章 狠人

朝春阳。

一个稀少的姓氏,一个奇怪的名字。钟岳对于这个老头,也没太多的想法。

“先吃饭吧,小薇这辈子是没口福,咱们吃。”黄三笠眉头一挑,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钟岳想起之前黄幼薇所说的,心里生寒,一个女孩子,十几年,居然靠着输营养液活下来,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三爷,沪上的医生找好了吗如果有需要帮助,我能帮得到的地方,尽量帮。”

黄三笠坐在位置上,端上来的菜看上去都平淡无奇,和钟岳这些日子和欧阳开山吃的截然不同。酒店、饭店里的菜,那纯属是为了卖到那个价钱,刻意摆盘的,而这农庄里,没有这个讲究。

“找好了。一个老中医,挺有名气的,来,钟岳,尝尝这几个菜,沪上的人爱吃甜口的东西,腻口,我刚刚和老朝说了,放糖我跟他急,这塞了几个干辣椒,味道和我们徽菜比,至少半差不差了。”

钟岳眉头一皱,“中医”

一旁的朝春阳看到钟岳略带质疑的话,筷子放桌上,“中医怎么了钟先生不信中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的这个病,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理,但还是找一个正规的医院,仔细做一个系统的检查要好。”

黄三笠替自己倒上白酒,缓缓说道:“小薇从小到大,看过的医生还少么沪上就来过不下十几回了,京北也去了好几回了,所有看过的医生都说,她早就该没了。可是小薇呢,不是活得好好的”

钟岳瞅了一眼黄三笠。这个活得好好的,似乎有点违心了啊。

“西医那套东西,我是不信的。我活得一辈子了,一个西医都没看过,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足够了。用不着这些旁门左道的洋玩意儿。”

朝春阳替黄三笠倒上酒,说道:“明天去看了再说吧。这丫头活得也不容易,你再替她犯愁,其实她心里更难受。”

“这个我懂。所以从小,我虽然疼这个丫头,但是从来都是这么对她的,包括他爹娘,都被我敢到米国去了。我信一点,命越贱,越没人疼爱,活得越久。”

钟岳筷子一颤,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黄三笠。

居然有这种人黄幼薇够可怜了,居然从小没见过爸妈还是被散养的

黄三笠,果然狠

“三爷,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生病的小孩,太残忍了些吗”

黄三笠喝了一口酒,“我不狠一些,小薇会这么努力地想活下来”

钟岳沉默了。

是啊,如果从小包围在父母溺爱下成长起来的人,如何能够将自己的心浇筑成铜墙铁壁,面对满世界的美食,而不动声色。这种痛苦,一般人如何能承受

“别同情小薇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黄三笠将一杯白酒送到钟岳的面前。

“我不喝酒的。”

黄三笠呵呵一笑,“不喝酒要成一代书家,哪个不喝酒书圣嗜酒、米芾嗜酒、张旭嗜酒如命,就算你没有这些人的志向,书法不能比肩他们,学个喝酒,总不难吧”

钟岳低头看了眼这满满当当的白酒。

他也想醉酒当歌,像诗仙李太白一样,醉酒狂书,但是他如今听过最多的话便是喝酒误事。他平时应付性地喝点红酒,也是不贪杯的,但是面对浓度如此高的烈酒,钟岳还是不敢尝试。

当初高中毕业,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睡了一下午,连提前买好的车票都给耽误了。因为这件事,被自己老爹骂了好一通,之后钟岳再也不敢多喝酒了。

钟岳接过这杯白酒,一口喝了下去。

酒精气味浓厚的白酒入口,钟岳便感觉到一股辛辣。酒入喉,烧辣辣的。咽下去之后,从喉咙到胃,仿佛被什么东西刮了一遍似的,有点难受。

“这酒真烈啊。”

朝春阳哈哈大笑,说道:“钟先生真是猛啊,这六十度的酒说一口闷就一口闷了。我俩几十年的老酒鬼,都只是咪一口咪一口的,年轻人,真是厉害。”

钟岳忽然感觉到自己头有些晕晕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黄三笠笑道:“吃点菜填填肚子,不然该难受了。”

“好”钟岳头有点晕地拿起筷子,想要去夹菜,一筷子却伸到了碟子外边。

“哈哈,这孩子醉了。”

钟岳真的有点醉了,有些迷迷糊糊地靠在了椅子上,一个滑溜,直接喝趴在了桌子下。

黄三笠和朝春阳二人对视一笑。

“哈哈,这小子喝快酒,吃了苦头,今后总长记性了。强子,把他抬到楼上的客房里,等等拿点粗粮、稀饭什么的放他床头柜上,估计半夜醒来得饿得找东西吃。”

黄三笠继续夹菜吃着。等到农庄里的小伙子将钟岳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