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母将门关好,低声叹道:“对不起,琪琪,没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童年。”
她转身离去,带着一丝晶莹的泪水。
那间小房子里,缪琪琪哼着欢快的小曲子,将菜从冰箱拿到了微波炉。
余青沿原路走回,来到自己的家门前,倒是意外见到了一辆很眼熟的车,车旁边站着一个好久不见的人或者说是老黄头。
老黄头身边站着方才那名手戴金表的中年男子,与抱臂而立的张罗布说着话,只是瞧那样子,张罗布并不待见这两个人,任老黄头怎么说,都是面无表情的,没有说一句话。
余青走近,说道:“哟什么风把黄老板吹来了”
老黄头闻听声音,赶紧拧头看来,顿时满脸堆笑,说道:“余总余总您来得正好,我正找您呢。”
余青见到他身旁的中年男子,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摆了摆手,说道:“今天的事情别多说了,过去就是过去了。”
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说道:“今天对不住了,你也知道咱们男人,听见老婆孩子被人欺负了,肯定沉不住去的。”
老黄头也在一旁帮腔:“就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关心家人,是个好男人,所以我才愿意和这样的人合作。”
余青笑了,说道:“你们真当我傻今天要是别的人遇见这样的事情,岂不是真的要去医院躺上几个月的”
中年男子嘀咕道:“普通人还走不到那一步,早就跪下来求饶了。”张罗布闻言将他一瞪,顿时收声不言。
老黄头呵呵笑着,打定了主意和稀泥,余青却不打算给他机会,直接说道:“我一向以为,有错就要追溯根源,这样才能完完全全的改好了。”
中年男子听到这句好,心中一突,有种不详的预感,顿时叫出声:“你想怎么样”说话间,双手蠢蠢欲动,好似下一秒就要出手,给余青一拳。
张罗布眉头一皱,跨步上前,伸手锁住了中年男子的双手。
中年男子努力挣扎,对上天生神力的张罗布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放开我”他怒目而视,却掩盖不了眼底的惊慌。
那个被手下的人夸得好像战神在世的人不说,就现在这个扣着他双手的,也不是好对付的。他好歹也是跟着工地的人,身体素质比不上常年劳作的工人,但是也不算差,就算被两三个人扣着,挣扎几下,好歹能有点反应,如今被人牢牢扣着,居然任他想尽办法,还是纹丝不动,岂不让他惊惧
老黄头见事态不对,赶紧叫道:“误会误会”想要伸手拉开张罗布,但是被其一瞪,就缩回了手,毕竟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那般动手动脚的折腾,于是转身对余青说道:“都是误会啊”
“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余青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又不会对他怎么样。我刚才说了,今天对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多理。”
老黄头一副感激的笑容,他笑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笑有些傻,赶紧冲还被扣着的中年男子喝道:”愣着干嘛谢谢人家余总啊”
中年男子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笑意,说道:“谢谢余总。”
余青向张罗布做了一个手势,张罗布便松开了中年男子,将人朝前一推,让其一个踉跄,差些跌倒。
老黄头年纪虽大,还拄着拐杖,但是动作不慢,接住了中年男子。
余青说道:“今天的事情是完了,但以后你要是还仗势欺人,被我知道了,你就不要在港城混了。”
老黄头见中年男子还冷冷发呆,赶紧给了他一拐,骂道:“发什么呆”
中年男子才如梦初醒地点头应是。
张罗布冷然道:“你这是算好的,要是之前的余总,你现在指不定是什么情况。”他想起了在邕城对付的那个人,那简直算得上是千里送揍。
余青看了张罗布一眼,笑意盈盈,张罗布瞬间闭嘴。
他又看向老黄头,问道:“黄冲呢你不带着他,小心他又闯祸了。”
老黄头说道:“他还有精力出门闯祸”
余青饶有兴趣。
老黄头继续说道:“那小子被我丢到工地上了,不干满一年,不准回家。”
余青哑然道:“你还真是舍得。”
老黄头语重心长道:“此时舍不得,唯恐将来会害了他,现在多吃点苦头,以后就知道天高地厚,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了。”
“希望吧”余青带着张罗布转身离去。
老黄头冲那两道背影,叫道:“余总,要不我请您喝酒”
余青头也没回,举手摆了摆,拒绝了这个请求。
等人走了,中年男子这才小声问道:“黄老板,那个是什么人您这么这么”
老黄头人老成精,替中年男子说道:“这么怕他是不是这也没有什么,他不是和咱们一个层次的,见到了肯定先怂三分才有活命的机会,并不丢人。”
中年男子暗自咂舌,感情自己惹了一个黄老板都惹不起的人,都怪那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净给自己惹麻烦。
老黄头拄着拐杖上车,说道:“走吧咱们喝茶去。”
他们来到一处工地外的茶馆,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喝着茶,看着风景。
忽然,中年男子看着马路讶异道:“那、那是黄公子”
老黄头笑眯眯地看着光着膀子,一身黝黑精壮肌肉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黄冲和一群工人正蹲在马路边吃着盒饭,一名年纪不大的工人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美女,说道:“要是我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就好了。”
工人们都笑他。
黄冲瞟了一眼那些美女,嗤之以鼻:“我以前的女人比这些都漂亮。”
工友们起哄叫他带过来,给大家伙看看。
黄冲没有说话。
那些女人曾经是他的,或者是他的钱的,如今他老爸停了他的零花钱,自然就失去了那些爱着他的钱的女人。
工友们见他没有反应,哄笑道:“吹牛说不出话了吧”
黄冲低声呢喃:“去它妈的,我没有吹牛。”
纸醉金迷之地,昏暗不清之中,霓虹彩灯旋转,斑斓的光点打在男男女女身上,好像替这些人添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他们尽情地摇摆,沉醉在自我的世界里。
一名妆容精致的少妇,穿着贴身的制服,游走在众多厢房卡座之中,推销着这里的酒水小食。
有的客人开玩笑似地要碰她,她都躲开去了,只是因为这样,更少人照顾她的生意了。
难得的休息时间,她坐在后台狭小室里,喝着一杯热水,蒸腾的热气有些迷朦,一个人影在面前闪过,值班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