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怎么不进去呀”
“小伙子多大呀,有没有对象,要不要大妈大你介绍介绍”
顾鹤之被围在中间浑身僵硬。他不太擅长和陌生人讲话,更不擅长应付这些自来熟的大妈。更糟糕的是,那些大妈对他都没什么恶意,他也不能向她们开炮。
顾鹤之觉得自己快被淹死在这些大妈像洪水般的喋喋不休中时,苏怀夏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顾鹤之眼睛一亮,正想和苏怀夏打招呼。但是在外圈的大妈先一步抓住苏怀夏的注意力:“小夏啊,你回来了上次你给你妈炖的酱肘子可真好吃呀,能不能教教嫂子我。”
其他大妈也被这话题吸引,瞬间转移火力:“我也要学上次在院子里炖的时候,那香味呀家那口子在我耳边不停的叨叨,把我都给叨叨的耳鸣了。”
“好啊没问题,找个时间再炖一次,大家一起过来看啊。”苏怀夏抬着自行车搬过门槛,然后跟着一众大妈消失在了院子里
被无视一第次的顾鹤之:“”
他本来可以选择跟着大妈后面找苏怀夏。但想起刚才那可怕的洪水猛兽,顾鹤之还是决定转身开溜
千万资本在眼前都不带眨眼的大总裁,却被一群胡同大妈前后夹击地落荒而逃。
苏怀夏听着这一段,真是憋笑憋到内伤。
第二天,顾鹤之学乖了。没有在院子门口等。他让人打听了下苏怀夏的情况和行程,知道她正在策划一个美食街的案子。每天都会经过一条巷子口。
顾鹤之于是在巷子口某个角落的阴影里守株待兔苏怀夏。
苏怀夏每次回来都已经是大晚上。顾鹤之就这样从白天,一直在角落里等到晚上。
更可气的是,苏怀夏每次回来也不是一个人,经常会有人三五成群的跟她一路聊到巷子口,才分道扬镳。
他们聊的时候,顾鹤之不好意思打断他们,就没有上前打招呼。等到他们聊完,归心似箭苏怀夏就直径翻身上自行车,风也似的从他面前骑走
有时候好不容易遇到苏怀夏一个人回来,但她从来不会在顾鹤之面前停下,都是完全没悬念的从他面前快速骑走,一点给他打招呼的机会都没留下。
被第n次无视的顾鹤之很委屈
但他又不敢靠近院子大门,那些大妈给他烙下了深沉的阴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阴影下等待苏怀夏的回头。
顾鹤之说这一段的时候,语气真是萧瑟委屈极了。苏怀夏鲜明的看到了一副图画在巷子的角落里,执着的站着一个男生。从白天站到晚上,就为了等待他的姑娘。然而,姑娘每次都无情的在他面前飞驰而过,永不回头。男生就这么等啊等,从烈日骄阳的夏天,等到黄叶飘零的秋天,都没有等到他姑娘的回眸
这画面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太凄惨了。苏怀夏忍不住把锅里剩下的锅巴饭又刮了刮,盛到顾鹤之的碗里。
“多吃点吧,你都等瘦了。”
顾鹤之现在没有心情扒饭,他要把这凄惨的故事讲完。
男生原本以为他姑娘只是因为策划美食街的事情太忙了。等到这件事情一过,姑娘就能够回眸看到他。于是他先放弃了在巷子里等待,转身去做些小生意像是以收废品的名号揽些古董只要挨到他姑娘忙的事忙完,他就能够等到姑娘的回眸。
好不容易,姑娘的事情终于忙完了。他重新回到巷子,站在和之前一样的位置上,满心期待他的姑娘能够看她一眼。
然而他等到的却是他姑娘背着书包和她的娘并肩走出巷子两三个礼拜再也没有回来过。
男生站在阴影里等啊等,这次画面里再也没有冷情的姑娘,只有满是萧瑟的背影。
男生伤心了。他决定不再等姑娘,回废品收购站上睡觉,抚慰受伤的心情。
当他放弃的时候,老天爷却同他开了个玩笑。他姑娘来卖废品了然后,终于认出他了
故事到这戛然而止,因为后面的情节苏怀夏已经知道。
“啊这几个月真是苦了你了。”苏怀夏满脸歉疚的给顾鹤之又倒了杯牛奶。
可这显然不能抚慰顾鹤之受伤的心灵,他依旧充满怨念的哀怨凝视苏怀夏。
苏怀夏叹了口气:“总是无视你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有一句说一句,有个习惯,你的确要改。”
“你不能老这样站在角落里瞪眼,就企图让我接收到你的信号啊。我是个人,又不是带天线的雷达。”
你至少要上前叫我一声啊喂
要不是心疼你跟普通人不同,这锅我才不背
第75章
以免自己走了之后顾鹤之小朋友会饿死, 苏怀夏特地又拽着他去了市场,买了好多食材和饭盒,做了些能够冷藏的速食品冻在冷冻室里。她过几天之后就要重新回学校,没时间天天过来照顾顾鹤之的起居饮食。
“在多做一点吧。”顾鹤之望着厨房里被塞得满满堂堂的双开门冰箱,依旧很不满意。总觉得这些不够他吃。
“不行, 不能再多做了。做多了就不新鲜了。做熟的最多吃两天, 冷冻室里的半熟品最多吃五天,五天后我重新来给你做。”苏怀夏为顾鹤之的饮食操碎心。
顾鹤之还想挣扎, 可苏怀夏对食品的新鲜度很坚持。要不是最近忙, 她也不会做这些可以冷冻的半熟品给顾鹤之。
“再做一份吧。”顾鹤之托腮。
“没有门”苏怀夏翻白眼,“你已经问我第三遍了,事不过三。”
“但这份我想给我爸妈送去。”顾鹤之被苏怀夏训得抿唇, “不是我自己吃。”
“咦”苏怀夏顿了下, “你爸妈爸妈也在华京”
苏怀夏上辈子从来没见过顾鹤之的爸妈。她猜测上辈子遇到顾鹤之时,他爸妈应该去世了。而且顾鹤之也从来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只要别人聊天一谈到他爸妈, 他就会陷入沉默。
上辈子刚刚嫁给顾鹤之的时候,苏怀夏还以为是他爸妈给他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所以他才会这么忌讳提到两位老人家。但和他在一起久了,苏怀夏才从顾鹤之的沉默中读出其他的情绪来。不是伤心,而是内疚至于为什么内疚, 苏怀夏一直不敢问。
顾鹤之点点头:“爸妈是首都大学附属中学的老师。舅舅说, 我奇怪的味觉是遗传自我爸爸。我爸爸的舌头也特别敏感, 就是程度没我严重。所以”
他拨弄着面前由苏怀夏装好的饭盒:“所以我想让他也尝尝你的手艺。”
“啊是这样啊”苏怀夏被这个理由说服, 撩起袖子打算用剩下的食材,为公公婆婆做一顿大餐。
“等下。”她正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