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凝重的道:“陈大将军的意思是,请陛下兴建教育,培养人才”
李建成转念一想,确实是有这个可能。
世族门阀与朝廷的关系越来越僵持,天下三百六十七州,超过三分之二的官员递交了辞职,采取集体逼宫。
李建成并没有妥协,采取之前,门下省政事堂商议的结果,以小吏简单考核之后,委任为官吏,总算没有让各地官衙陷入无政府状态。
现在双方依旧僵持着,谁也不肯服软。
李建成表面上柔弱,事实上他却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被世族门阀欺负到现在这个份上,他更加没有退路。
魏征道:“陛下,咱们朝廷现在有钱。预计明年之内,大约可以开采六千万金铜,铸造一千八百万贯。朝廷正常支出八百万贯军饷,尚余一千万贯,可以从中拿出六百万贯,每个县设立一座县学,一个州之地设立一座州学。东都与长安可以扩大国子监、四门学以及太学。”
李建成想了想道:“建造一座能容纳五百学子,占地百亩的校舍,需要花多少钱”
魏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建造校舍花不了多少钱,以如今现在物价,三千五百贯足可。”
李建成沉吟片刻,抬头望着房玄龄道:“那就在关内道,山东道河南道,河北道拿四道做试点。”
李建成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非常清楚大唐如今各地人口、经济都各不相同。最直观的就是万年县,万年县明明是一个县,却有一十八万户,人口比一个上州还要多。赋税甚至快赶上剑南道了。
然而,它只是一个县。
因地适宜,这是李建成执政以来的习惯。
大唐开始全方位大开发。各地修建的驰道,学校,让大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庞大的工地。
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篷多余的粮食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而参加工作的百姓也拿到了足够的工钱。
手中有了闲钱,自然是给老婆孩子添加几件衣服,纺织的篷也可以赚到钱。
钱极少成多,在吃饱喝足的时候,又开始有了更高的追求,比如,盖房子,买宅子
大唐无论是民间,还是官府,都有着层出不穷的工程,每天都有海量的金钱流通。
陈应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数钱可以数到手抽筋。
没有办法,大唐所有的钱都从大唐通利钱庄里流通。等于是给陈应打工。
哪怕陈应没有过问钱庄的发展,可是大唐通利钱庄还是推出了房贷业务。
想盖房子吗没有钱不用担心。大唐通利钱庄可以给你分忧解难。
以违建房子的地皮做抵押,可以获得大唐通利钱庄的房贷。
贷款还是分为三十年,五十年期。绝对人性化。
服务贴心。
当陈应接到大唐通利钱庄的财务报表的时候,捂着脸仰天长叹:“我是放出了一个什么妖孽”
市场经济有着重要的规律,顺应时代潮流发展。
这是没有办法干涉的。
第一三一章纵有百万何惧之有
第一三一章纵有百万何惧之有
货币与经济两者是正相关关系。当货币供给增加,货币使用的价格利率就会降低,货币供给增加会引起物价上涨,促进消费。投资与消费的增长加速经济增长。
现在大唐大规模开采铜矿,就是在增加货币流通量。
陈应就算再不是金融专家,也知道一旦货币投放量增加,物价必然升高,这也是市场规律,没有办法逆转。
大唐如今的钱币处于严重不足状态,以大唐的国内生产总值计算,约合三百四十八亿美元,属于论坛数据,并不一定准确占世界的百分之五十八,然而大唐每年铸造的铜钱,约合三十八万贯,市场货币总量,大约在四百一十八万贯左右约一百八十亿人民币左右。
货币不足,致命物价极贱,钱价极高。而且铜制品又明显高出铜钱本身,这让铜钱会被私人融化,铸造成铜器售卖。
而且能存钱的人,基本上除了贵族,就是世族门阀,这些世族门阀喜欢把钱存起来,放在地下。虽然中国早在夏朝已经出现青铜器,而且在商朝已经把铜当作货币,自从两千多年以来,历朝历代,都对铜矿进行不遗余力的开采,然而,铜却依旧不够用。
这跟中国人有危机意识有关,他们总是防备灾难来临,自己可以承受灾难。结果造成的问题是非常尴尬,开采铜矿的速度,始终跟不上消耗的速度。而且古代中国又是世界性的大国,中国的铜钱,不仅仅在国内广泛使用,而且周边的藩属国都使用铜钱,特别是越南和朝鲜,历代的铜钱都可以不时的出土,而且数量不小。
大唐现在不仅国内缺钱,剑南道、安南包括新罗、百济甚至倭国都在使用大唐的开元通宝,更是加俱了大唐铜钱缺口。
正所谓谷贱伤农,大唐的篷实在是太苦了,一年辛辛苦苦劳作,收益只有五贯左右,当然,他们可不像后世的篷,人均才一亩多地,而是一百亩。除了吃喝拉撒,根本就剩不下什么。
随着多宝山铜矿的开发,大唐缺钱的问题会得到很好的解决。钱越来越多,自然会造成通货膨胀。随着大量铜钱投放市场上,物价开始出现明显的提高。
粮食最直观的表现方式,从每斗五文钱,慢慢增加到了每斗三十文,足足升到了六倍。粮食是一切的基础,粮价的暴涨,让各行各业的价格都出现飞涨,比如,从前养殖一头猪,需要付出一百二十文左右的钱,可是现在却需要付出足足三百八十文,同样,猪肉的价格也开始上涨。
不知不觉中,大唐百姓们惊讶的发现,钱还是一贯,买到的东西却不足原来的一半。像原来六贯可以买一头小牛,八贯钱买一头壮牛,现在需要十五贯。
物价的升高,原本官员的优越感渐渐的没有了,特别是九品小官,他们的俸禄只有三十二贯,现在连跑运输的车夫,一年也可以轻轻松松赚上二三十贯。
这个现象,从长安开始,蔓延到了全国。在龟兹的李秀宁上一次街市上回来,就忧心忡忡的对陈应道:“陈郎,现在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大唐的物价,市易司那些官员,全部渎职,全部该杀”
陈应听到这话,哈哈大笑道:“这是好事啊”
李秀宁非常不解。
货币的购买力下降,对国家,对社稷而言是有好处。平时哪里攒的下钱,除了地主,就是世族门阀,这手里有钱的人,都是财主,他们手里攒的钱越来越多。大唐钱贵,他们的钱越来升值。
此时,世族门阀就像大唐这颗大树上的吸血藤,不停的吸食着大唐的鲜血。一雕不堪重负,天下阶级矛盾不可调和,另外一个乱世就会出现。
陈应笑道:“物越来越贵,钱越来越贱,这对社稷有益”
听着陈应如此荒谬的言辞,李秀宁当即反驳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应一本正经道:“这你可别不信。”
李秀宁道:“这怎么可能”
陈应笑道:“你想想看,他们世族存钱,存的越多,就会亏的就越多,倘若继续将钱藏着,只会变成一堆没有用处的废铜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