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64(2 / 2)

另外一名把玩着碧玉扳指的粮商道:“还在死撑,七万石粮食,八十钱一斗,不过五万六千贯,咱们各家不过一千贯,完全吃得下”

一名瘦弱的粮商苦笑道:“说得轻松,家中早已没有活钱了,别说一千贯,一百贯我也拿不出了”

宇文化及淡淡摇了摇头,轻轻将刀子放在了案子上,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李建成的肯定不止这点底牌,在他的力气还没有消耗光之前开战,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时,一个信使进入包间,向他呈上一封信函。

宇文化及打开看了,脸色一变。

众将面面相觑。

宇文化及阴沉着脸道:“又有运粮队进入关中了,这次数量更多,足足有三千辆四轮马车,不下十二万石粮食”

大肚子粮商脸色大变:“看来传言不虚,李建成真弄到了二十万石粮食”

宇文化及淡淡的道:“现在,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只能举家向通利钱庄借贷了”

众粮商开始感觉不妙,他们已经把家中浮财以及可以抽调的流动资金,都用在这种做空关中粮市上面,如果放弃不仅前功尽弃,而且还会血本无归。

大肚子粮商,脸上的肥肉颤抖,一脸狰狞的吼道:“我有三百间祖传商铺,六千倾良田,放在大唐通利钱庄,至少可以贷出十万贯”

“拼了”

“只有贷了”

把玩着碧玉扳指的粮商心中升出一股念头,万一失败,这些祖产全都成为陈应嘴里的肥肉了,他将会以市场价一半的价格,甚至更低的价格,吃下这些产业

他摇摇头,马上将这个疯狂的念头抛出脑外,咬牙切齿的道:“我们不会败”

门下省大堂前,排满前来办理要事的官员。房玄龄与魏征大刺刺的走进门下省大堂。

众官员纷纷向魏征见礼。

魏征望着众门下省属官道:“门下,公卿之守,明德敬上;台司之置,申纲理常。故汉以宫府,魏设阁部,皆上秉军国,下治百僚,总庶政以繁钜,治六军之宽严”

一番训示,魏征转身离开门下省衙堂。

房玄龄自己走走看看,一名属官上前迎接。

房玄龄亮出腰间的鱼符印绶。

属官小心翼翼地将房玄龄引到办公的案几旁。

几名正在议事的属官,齐齐回头打量房玄龄。

一名郎中小声议论道:“这不是天策府长史房玄龄吗一个三姓家奴,居然也堂而皇之地,到门下省来当给事中

另外一名小吏满脸堆笑道:“他不是口口声声,要为废秦王殉节吗为何还腆着脸,苟活于世”

郎中伸手指了指天空道:“据说陛下,不让他死”

小吏嗤之以鼻的道:“想死还不容易,可以撞壁,可以跳河,也可以自焚”

另外一名小吏耻笑道:“哈哈,跳河水太凉”

门下郎中一脸浅浅的笑道:“我看啊,这种无稽之谈,纯粹是此人,拿来遮挡面皮的。”

众人故意将声音说得很大。

房玄龄旁若无人地将案几上的办公物件准备好,然后冷声道:“来人”

负责公务的一名属官上前给房玄龄见礼。

房玄龄道:“今天中书省,都有哪些诏令敕书行文送过来”

一名属官手捧敕文快步走进门下省道:“这是中书省刚送来的敕文,还请给事中,审阅制可。”

房玄龄慢条斯理地将敕文展开观看。

在一旁等候的属官,面色颇不耐烦。

房玄龄看罢敕文,在李建成下达的,征召中男的诏令上,用朱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叉子,将诏书卷起,在门下省的同僚瞩目之下,将诏书塞进了写着“驳”字的小匣子内。

在房玄龄身旁站立的属官,气得满面通红,恶狠狠瞪了房玄龄一眼后,拿起匣子匆忙离去。

房玄龄好暇以整地喝起热茶。

门下省一墙之隔的中书省,一名中书省给事中快步跑进厢房,被门槛绊一下险些摔倒。

正在写字的陈叔达很不满地瞪了一眼。

给事中起身,急忙道:“陈令公,大事不好了房玄龄将中书省刚送来的敕文,涂归了”

陈叔达骇得跳了起来,须发怒张的道:“你再说一遍”

给事中一脸苦笑的道:“房玄龄将中书省刚送来的敕文,涂归了”

陈叔达看着大大的红色叉字,一脸愤愤的道:“房玄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说着,陈叔达亲自扶着敕文,向显德殿走去。

显德殿内,李建成看着诏书上的大叉子,气得浑身哆嗦,他嘶吼道:“这是房玄龄干得好事”

陈叔达犹自恨恨地点头道:“不错”

李建成愤愤的道:“房玄龄难道就不知道,这是朕的旨意”

陈叔达淡淡的道:“他封驳的就是陛下的圣意”

李建成愤怒地一拍御案大吼道:“那他还敢这么干

陈叔达惶恐地一稽:“陛下息怒”

李建成喝道:“再拟一道敕文,命门下省,不得封驳,征召中男的诏令。”

陈叔达躬身道:“老臣遵旨”

说着,陈叔达颤颤巍巍的朝着门下省走去。

作为中书省大佬,陈叔达刚刚抵达门下省的时候,门下省众属官赶紧向陈叔达见礼。

陈叔达理也没理众门下省官员,径直朝着房玄龄的位置走去。

中书省与门下省格局都差不多,给事中在什么位置,陈叔达自然门清。

此时,房玄龄正在案几前悠闲的喝着茶水。

看着这一幕,陈叔达更加愤怒,他如同一阵风一般,冲到房玄龄案几前,怒气冲冲的盯着房玄龄。

似乎有大战一触即发的念头。

门下省官员大惊失色。

门下省与中书省关系本来就不和睦,如今战斗力最强的魏征偏偏不在门下省,一名识趣的官员,赶紧跑出去寻找魏征。

陈叔达的怒目而视,房玄龄却一脸云淡风轻。

陈叔达一看怒视失效,重重的拍在案几上。可惜,他没有练过铁砂掌,此时做案几的木料,基本都是以拓木为主,而拓木又是打造弓臂与盾牌的材料。

陈叔达一下子手掌生疼,疼得面目扭曲起来,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