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长孙无忌都以为陈应准备在这个小禁闭室里饿死他的时候,长孙无忌头顶那个一尺见方的小格子突然从中打开,从外面透过一丝亮光。
长孙无忌的眼睛无法适应这种突然到来的强光,他用手遮挡着眼睛。然而这一丝亮光只是瞬间功夫就消失了,禁闭室里又重新恢复了黑暗。
长孙无忌摸着黑摸索着发现托盘里有着一大盆水煮羊肉,还有半只肥鸡,一大碗足足一斤米饭,还有四个半斤重的馒头,更为难得的是还一小碟咸黄豆。
长孙无忌也没有担心陈应会下毒,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饭,吃饱以后,长孙无忌躺在那张小床上,暂时他还体会不到禁闭室的恐怖之处,他现在反而想得最多的则是,将来获得自由和权力,如何报复陈应。
“一刀杀了”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摇摇头。感觉如此对付陈应实在是太便宜陈应了,他此刻恨不得将陈应的皮剥掉,甚至恶狠狠的想着,找一匹快马,绑着陈应的手,让快马拖着陈应跑,让陈应活活累死。
当然,这只是长孙无忌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可以对付陈应,但是陈应绝对不能死,在李秀宁与陈应的感情没有破裂之前,他要是杀了陈应,恐怕也没有下场,李秀宁一旦发起狠来,李世民绝对护不住他。
要不然长孙无忌脑袋中灵光一闪,要不然就找几个有着脏病的妓女勾引陈应,让陈应染上这个脏病
这样以来,李秀宁肯定会恼怒陈应,夫妻二人关系一灯裂,陈应就死到临头了。
然而,这个想法注定只能是想法,因为陈应身边的六个媵妾、李道贞、何月儿、包括许二娘他们都是各有千秋,姿色不俗。恐怕陈应没有这么容易中计
长孙无忌在头三天的时间里,一直不停的让他的大脑发掘着如此对付陈应的诡计,然而,过了三天之后,长孙无忌慢慢的发现,除非他愿意跟陈应同归与尽,否则根本就拿陈应没有任何办法。李秀宁、李世民始终是他绕不过去的坎。
从满怀希望,到最后变成痛失所望,这种心理落差,更加加重了长孙无忌的孤独。
黑灯瞎火漆黑一片的禁闭室内,长孙无忌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时辰,哪怕他刚刚睡了一觉你甚至不知道你这觉睡了多久是一刻钟还是一个时辰
没有人跟长孙无忌说话,他的眼睛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完全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不管是对生理还是心理都是极大的冲击和压迫。
到了第四天,长孙无忌的脾气开始暴躁起来,忍不住地大吼大叫,可是这些护卫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人理他。长孙无忌想知道外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哪怕告诉他是白天还是黑夜,对于长孙无忌来说,这都是天籁之音。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干了。
看着吼叫不能让护卫士兵产生任何情绪波动,长孙无忌开始破口大骂守卫士兵,从斯文的骂法,骂人不吐脏字,渐渐的变成直呼他们十八代所有女性的问侯,只是长孙无忌还是失望了,哪怕是大骂,依旧没有人理他。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长孙无忌接近崩溃了,他扬起脚将禁闭室那扇包裹着铁皮的大门,踹的轰隆作响,然并卵,还是没有什么鸟用。
第一八七章大唐进入工业时代
第一八七章大唐进入工业时代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长孙无忌在禁闭室里咆哮着,此时的他,非常痛苦,他终于体会到了禁闭室的恐怖之处。
他越是愤怒,越是恐惧。他越是急躁,越是不安。
周青一脸坏笑的走到禁闭室门前,长孙无忌承受不住禁闭室的煎熬,这点他早有体会。然而,周青却没有预料到,长孙无忌比想象中的能抗。原本陌刀军的高飞扬皮糙肉厚,而且非常抗揍,无视陈应禁酒的禁令,被请进禁闭室里。
结果三天之后,高飞扬就改了他的驴脾气。可是原本长孙无忌只是一个文臣,虽然出身世族,虽然他的父亲是文武双全的长孙晟,可是长孙无忌却没有强健的体魄,看上去远不如高飞扬耐操。
可是,事实上却出乎了周青和陈应等所有人的意料,长孙无忌如同睡觉一般,强自忍耐了足足三天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非常意外。
此时,禁闭室里边不时传来长孙无忌的呼喊声,到最后竟然是咒骂声,当周青听到长孙无忌咒骂陈应的时候,他的拳头都攥的紧紧的。假若不是因为一旦开门,就会前功尽弃,周青真想把长孙无忌的全身骨头踩碎。
长孙无忌的喉咙喊哑了,他的脚也因为踢门踢得肿胀不堪,然而门外依旧死一般沉静。在这个情况下,长孙无忌依旧没有认输,他用自残的方式来减轻心理上的痛苦。
长孙无忌不知道过了几天,在这里估计陈应一旦狠心再接着关他十天半月的话,估计抬出来的时候都成植物人了吧
终于长孙无忌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体力,可是此时他的全身已经布满了伤痕。摆在长孙无忌面前的饭食已经发出难闻的馊味,原本狭窄的空间,由于这几天长孙无忌没有办法洗澡,方便全部在禁闭室内解决,这里的空气污浊,气味尤其难闻。
长孙无忌哑着嗓子,声若蚊蚁一般喃喃的道:“我认输,我输了一次,不会永远认输。”
周青在门外笑道:“你想出去,现在就缺一个可以出去的理由”
长孙无忌仿佛像过了一个世纪,仿佛像过了一万年一样,终于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他愣了好久,再三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听,这才扑向门口,那个一尺见方的小洞,他冲小洞门外的周青道:“你说,需要什么理由”
周青轻轻笑道:“丢掉你那可怜又卑微的自尊,向主上称臣,祈求主上饶恕你这条狗命,只有这样,你才会获得自由”
挣扎了片刻,长孙无忌呢喃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成为陈应的一条狗”
说出狗字的时候,长孙无忌几乎是从牙缝里吼出来的。
终于,周青让人打开了禁闭室的门,长孙无忌松了口气,瘫倒在地上。
书房中,陈应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案几上摆着一碟咸黄豆,虽然并不是茴香豆,然而陈应拿着筷子,夹着咸黄豆,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葡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