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麴文泰的担忧明显是多余的,看了周围并没有埋伏。
麴文泰一声令下。
莫约一万余西域各族叛军,浩浩荡荡的朝着花儿沟大营发起了进攻。
望着正在进攻的乌合之众。
慕容伏允笑道:“顺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容顺洋洋得意的道:“儿臣只告诉麴文泰,别看他现在是高昌国太子,要想成为下一任高昌王,也没有那么容易,要想成为高昌王,光靠一个名份远远不够,必须有拿得出手的功勋,眼下唐军主力在外,花儿沟虚弱,哪里还有这个机会更好”
慕容伏允闻言哈哈大笑。
慕容伏允绝对不相信麴文泰可以攻陷花儿沟大营,别说一万人马,就算让麴文泰全部压上去,他一样做不到
果然,不出慕容伏允的意料。
就在一名瘦弱的西域胡人民夫,扛一个沙袋准备填壕沟的时候。一枝弩箭就贯穿了他的头颅。民夫的身体歪倒,被那袋沙袋重重的砸在身上,至死都一声不吭。
这样的场景很普通,沿着花儿沟大营前时时刻刻都有这样的场面。
从花儿沟最外围的一道壕沟前,到第一堵矮墙在一百步的空地上,扑倒着无数的尸体。
此刻花儿沟却成了一个血肉磨坊,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鲜活的生命。
然而,麴文泰却不在乎。
因为他明白,高昌浴火重生,那就需要生命的献礼。
第一一一章李世民深陷定襄
第一一一章李世民深陷定襄
花儿沟大营只有四道壕沟,还有四堵齐人高的矮墙,这样的防御工事,其实也就比平地稍强一点。麴文泰自然也不是白给的,他充分利用了人多力气大的优势,用盾牌兵掩护着百姓,疯狂的填土,很快就把第一道壕沟填平了。
在陈应的计划中,四道并不算宽的壕沟,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充当火墙。只要将提炼的火油,倒入壕沟内,然后使用火箭点燃,就会形成一道可以烧成三四丈高的火墙,只要火油不绝,里面的火就不会熄灭。
这是陈应为了节省时间,所以不修城墙的无奈之举。可是现在段志感害怕把慕容伏允所部打得太惨,把他们吓退。所以就没有倒入火油,只是用箭雨阻挡叛军的靠近。
虽然麴文泰使用了盾牌兵掩护,可是填壕的百姓也同样损失惨重。毕竟弩机虽然只可以平射,然而弓箭却可以像破击炮一样,采取曲线吊射,绕过前排的盾牌兵,专门射杀后面的叛军炮灰。
望着那一堆堆的尸体和在血泊中痛苦地蠕动的伤员,马孟明目瞪口呆,他对唐军的箭阵有了一个新的认训。
马孟明有些不忍心的叹了口气道:“这何苦来哉”
段志咸苦笑道:“老老实实,本本份份成为大唐之民不好吗你说他们这到底是图啥”
马孟明早已看到了指挥进攻的正是他的旧主,前高昌国王太子麴文泰。无情是帝王的特性,麴文泰虽然还不是帝王,他却有了做帝王的潜质,可是坐视数千人死亡而无动于衷。
马孟明不是帝王,但是他绝对了解帝王。
在麴文泰心中,高昌国的社稷重于泰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特别是蝼蚁般的草民与奴隶。
在西域人口稀少,除了气候问题,环境恶劣,最要重的是这里战争实在频繁,由于这里是东西方文化对撞的前沿,种族与国家战争交替进行着。西汉时期,西域有三十六国,东汉时期,西域有五十国。到了唐朝,西域有多少王,恐怕西域人自己都不清楚。
有可能今天还是一个王,明天就横尸野外。
在西域最廉价的其实就是人命,价值最高的其实金银,而是粮食。
麴文泰望着填平的第一道壕沟,得意洋洋的望着慕容顺笑道:“说好了,花儿沟的钢铁我要一半,你可不许反悔”
“这是自然,我们吐谷浑可不是无情无义的唐人,我们吐谷浑勇士最信守承诺了”慕容顺拔出刀子道:“谁敢阻止你拿走这里一半的钢铁,先问问我手里的刀子同意不同意”
“如此最好”麴文泰得到慕容顺的再次承诺,又率领麾下的叛军将士,对第一堵矮小的矮墙展开了进攻。
这一次,麴文泰同样采取简单而粗暴的办法处置在麴文泰的命令下,众叛军将士抬着合抱粗的树木,充当冲车,向矮墙发起凶猛的进攻
“咚咚”
撞木撞在矮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尽管守在矮墙后来的唐军士兵拼命的倾泻着箭雨,尽管这醒军士兵没时没刻都在中箭而亡,可是他们却像无视生命般,继续进攻着。
双方的箭矢在空中飞舞,噗嗤噗嗤锋利箭矢入肉的声音充斥着耳膜,中箭垂死的伤员,发出凄厉的惨叫,然而,在这一刻,却没有人在意。
段志感望着这一幕,感叹道:“这伙人还真敢拼命”
然而,拼命其实解决了实际问题。就像一个婴儿,无论如何拼命,他都不可能战胜一个成年人。
精钢打造的钢弩,上好的拓木制作的山桑反曲弓,每时每刻都在给叛军将士放血。除非唐军将士的体力耗尽,除非唐军将士的箭矢耗尽,否则他们根本就没有能耐攻占花儿沟。
如果不是担心吓跑这醒军,几千上万斤火油倒下去,足以让叛军死伤惨重。
麴文泰再怎么努力,实际上他只是在做无用功。
不过,麴文泰却非常自信,他认为他可以攻克花儿沟大营。
木垒县境内达坂河河畔,陈应率领骁骑军与越骑军在此宿营。人困马乏的全军将士们,宿营后就鼾声如雷,只有陈应毫无睡意。
巡营归来,发现陈应的大帐中灯火不熄,郭孝恪想了想还是朝着大帐进去。
看着陈应眉头紧锁,郭孝恪试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