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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军,哪怕他并没有跟定远军交过手,却也知道定远军训练有素,装备极好,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汉,可是眼前这支军队,老的老,病的病,残的残,虽然有两千余人,其中还有不少女子和孩子充数。

所谓的定远军将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定远军第一折冲府第四团第五旅乙队队正马。

李正宝气得想骂娘,谁家的队正有将旗在唐军军中,只有校尉以上级别才有号旗,折冲都尉以上级别将领才有将旗,梁军虽然并像唐朝一样官制,可是也没有听说谁家一个管着五十来号人的队正有将旗。

其实,这恰恰是马老六的聪明之处。

李道贞是白城县主,灵州总管李道宗的妹妹,对于李道贞他又不能不救,可是光凭第一会镇堡的一千余名乡勇,扔进上万敌人的战场中,除了增加一地尸体,与事无补。马老六就利用了定远军闯下的威名,把李正宝等梁军将士给装进去了。

陈应又升官了,李建成与陈应马车奏对之后,李建成奏请李渊,经过李渊批准之后,给陈应任命为太子宾客参政兼太子左卫率,陈应拿着太子宾客参政的印绶,就意味着陈应以弱冠之龄,已经成为朝廷正三品下官员了。

让陈应成为东宫左卫率这个正四品武职,估计并没有人会提出异议。然而这个太子宾客参政,这个官职却大不同,在汉高祖时,有四人年老,以上慢悔,逃匿山中,义不为汉臣,谓之四皓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角里先生。高祖不能致。及将废太子,太子出迎四人至,侍从太子,鬓眉皓白,衣冠甚伟。高帝既见,曰:烦公幸卒护太子。太子由是不废。至孝武帝,又为太子立博望苑,使通宾客。

这是太子宾客的来历,当然太子宾客正三品。掌侍从规谏,赞相礼仪,宴会则上齿。不过一般而言,太子宾客都是兼职,等于荣誉性质,相当于太子的顾问,而左卫率才是陈应的实职,如果把东宫比喻成朝廷,陈应此时则是相当东宫这个小朝廷里的国防部长。

这不重要,最要的是太子宾职这个官职,这是代表陈应已经进入了东宫核心。

第五十九章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第五十九章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进入武德二年十月底,长安左近已经开始冰冻。虽然不至于呵气成冰,然而在诸多营造家眼中,这样寒冷的天气,是不适合施工了。

然而,陈应却顶着非议,坚决要求施工不停止,相反,他利用沟渠干枯的这个时机,严令民夫深挖沟渠,取土填高道路路面。大量民夫将挖出来的泥土,放在锅里蒸煮,等泥土煮熟以后,混合着生石灰和糯米汁,然后搅拌均匀,再一层层夯实在路面上,让整个驰道的路基,高于平地几乎三尺有余。最让众营造家意外的是,这些路基,居然不是平整的,而是中间高,两旁低,逞一个弧线。

李建成一直密切关注着陈应的驰道建设,特别是近来许多人向李建成诋毁陈应,声称陈应劳民伤财,却修了一个四不象出来。李建成并不精通营造之法,并不知道陈应这么做的意义和真正目的。原本李建成倒是对于陈应这些非议,置之不理,奈何三人成虎,越说越离谱,李建成终于坐不住了。

李建成坐软榻上,裴矩奉上茶水,然后静静的望着李建成。只见李建成摆着茶杯,看着袅袅的雾气,沉默了神情凝重。

裴矩看出李建成有心事,顿时就双手下垂,躬身而立。

良久,李建成还是决定问问裴矩。此时的裴矩正式官职是东宫太子司府令,也是东宫三师三少三卿之一,虽然裴矩的级别很高,然而这个官职主管仓谷、饮食,职似像秦汉时期的大司农、少府一样,更何况裴矩以精通事故,老持承重闻名。

“裴卿,你对陈宾客此举怎么看”

裴矩迎着李建成的目光,并没有急着开口。他知道李建成不仅仅是问问陈应这么简单。侯莫陈氏是西魏八大柱国之一,一等大族,从西魏时侯莫陈崇担任梁国公、柱国大将军开始,侯莫陈氏就开始崛起,侯莫陈崇的哥哥,侯莫陈顺官至大都督,封爵彭城郡公,侯莫陈崇的弟弟侯莫陈琼官至上柱国,修武郡公。侯莫陈凯则为司会中大夫,封爵灵武县公。

一门五公,可谓是一时风光无两。

如今到了陈应这时,已经到了第三代。五六十年。相比之下,后世名列关陇贵族七姓的李虎和李弼,影响力还不如侯莫陈氏。此时,侯莫陈虔会官拜从三品光禄大夫,而侯莫陈应则官拜东宫太子宾客,这能不招人嫉恨吗

裴矩叹了口气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建成的眉毛闪了闪,对于裴矩的态度有些不悦。

裴矩看在眼里,并没有慌张,他知道李建成宽仁,博学多才,然而为人却有时有些迂腐。李建成的才思和急智,并不是很高。在这个时候,裴矩却道:“有人嘴上仁义道德,背地里却侵地逃赋,欺压小民,又挟民意以自重。”

裴矩敢说这话,因为他也发现了冬天长安虽然干冷,却久不降雪,正所谓瑞雪兆丰年,那么反之也是如此,现在还没有降雪,来年即使不会颗粒无收,收成肯定会受到影响。

此时,裴矩看得出陈应,打着修驰道的名义,在修缮长安以西的大小沟渠,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偏偏受到一些人的非议。裴矩想得非常清楚,如果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建成还听不出来,那么李建成肯定是在装糊涂,裴矩绝对不会再劝李建成什么。

陈应在修缮驰道这件事上,被人弹劾,原因无非有三。

首先,无非就是关陇贵族与山东贵族世代仇怨,如今西魏八大柱国家族,除了李虎家族之外,李弼家族已经因为自李密死后,后继无人,彻底没落了。赵贵家族比侯莫陈氏衰败得更厉害,元氏的实力更是连京兆韦氏都不如,如今轮为二流家族。山东贵族集团唯一忌惮的就是陈应,他已弱冠之年,已经官居三品,将来李建成登基,就算不被拜相,也会获得参知政事副相,侯莫陈氏家族重振再既,这给了山东贵族集团莫大的压力。

其次,大唐立国以来,天下大乱,战乱频繁,特别是今年河东大乱,河东二十七州,几乎过半良田毁坏,偏偏又遇到了大旱的征兆,一旦关中的粮食减产或绝收,山东贵族集团好趁着天灾之机,趁机以极低的价格,吞并关中的良田土地,趁机将势力渗入关中,关陇贵族大本营中。

最后,那就是粮食关中粮食减弱,势必会让李渊更加倚重山东贵族,从而增加朝堂话语权,可是说,陈应修缮沟渠,却直接影响着山东贵族集团的整体布局。

李建成隐隐有绪白,但是他仍然感觉裴矩有些杞人忧天了。

陈应自然听过隐隐的风声,不过他对这些风声,向来不在意。作为一个将领,如果名声太好,恐怕更加让李渊睡不好觉,所以陈应既不解释,也不掩饰。趁着这个时候,能挽救一些生命,就多挽救一些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