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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李秀宁的平阳公主教平阳公主待遇与亲王同与李渊的诏敕并行,同时出令出多门,这让初唐朝廷和各部司非常迷惑。各部司为了避免厚此薄彼,通常都是以先后顺序而决定执行。当然,哪怕有先有后,要看这是谁的门人,齐王的门人绝对不会执行秦王教,而秦王门人也不会执行太子令。

在东晋时代,开创了王司马共天下的局面,在唐初的时候,其实政治是执行的李渊、秦王、太子、齐王共天下。在开国初期,李建成因为制定大唐国策,以及维护北方防线有功,加上李建成与山东贵族集团和关陇贵族集团交好,李渊不得不把加强李世民的权势,让李世民与李建成打擂。

然而,李世民在灭掉王世充势力之后,势力开始膨胀,李渊又开始偏向李建成一党,哪怕李世民捏造李建成的门人杨文干谋反,李渊也是高举轻放,正是因为李渊的这种毫无原则的袒护,酿成了玄武门惨案。

政治中,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动作。事实上李建成从韦挺被迅速贬官,就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万年县令权万纪,并不是李世民的人此时还不是,可是居然因为一件小事,弹劾韦挺,这太让李建成意外了。

殴死人命的只是韦挺的家奴,虽然门人管教不严,韦挺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在这个时代律法,韦挺只需要严惩家奴,包赔死者丧葬费,再苛刻一些,加倍罚铜就可以解决了,根本用不着罢官。

韦挺在罢官之后,曾向李建成讲起袁天罡给他的预言,如今袁天罡对韦挺的预言已经兑现,那么马上就轮到太子中允王琏了。一旦王琏被贬官,朝中观风向的墙头草们就会落井下石,那么就会让李建成陷入非常被动的境内。

得知李建成的缘由之后,陈应有绪白了李建成的意思。李建成其实只是向袁天罡寻求一个心理上的安慰。

李建成需要确定这是韦挺的个人命数,还是李渊又开展了对东宫一系的新打压。特别是陈应,立下河东之战,如此大功,居然被剥夺了军权,成为工部侍郎,这让李建成莫名的不安,如果算上陈应,东宫已经连续折了两员大将,这不由得李建成不重视。

“有句话本宫忍了好久,一直没有问你”李建成望着陈应,一脸郑重的道:“你说说,你真愿意当工部侍郎吗难道你不感觉,返回灵州,在灵州更有作为吗”

如果李建成从前还有些顾忌,现在他决定反击。灵州在李道宗治下,李道宗与李世民的关系更近一些,灵州在李道宗手中,事实上等于在李世民手中,这让李建成莫名不安。如果李建成顶着压力,以太子令明发天下,是可以任命陈应为灵州兵马都总管,以陈应在灵州的威望和定远军旧部,是完全有能力架空李道宗的。

陈应微微一愣,心中暗想:“如今朝中局势已经这么激烈了吗”陈应躬身道:“太子殿下,门下为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李建成的马车出了长安城,开始颠簸起来。李建成道:“李道宗虽然是宗室俊杰,作一任郡守刺史,治一方乐土,他有这个能力,若是独挡突厥与梁师都,他还差了一些。灵州没有陈卿坐镇,本宫寝食难安。”

事实上,正如李建成所料。李道宗虽然执行了李渊的瞒天过海之计,率领四个折冲府横穿贺兰山,绕道漠北,准备奇袭李轨。李轨对于李道宗的动向,根本一无所知。

然而,梁师都却一直密切关注着灵州的动向。在灵州他安插下了大量的细作和眼线,早在李道宗走后半个月,梁师都就接到了准确消息,李道宗率领定远军四个折冲府主力兵马,离开灵州不知去向。

刚刚开始梁师都还担心李道宗率领定远军四个精铁折冲府,六千精兵,准备袭击他。此时丢掉夏州大半的梁师都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然而等了半个月,却没有等来李道宗的奇兵,反而等来到李道宗奇袭李轨的消息。

这让梁师都大喜过望,急忙召集麾下大将辛獠儿、李正宝、冯端、刘旻、贺遂、索周、梁洛仁等麾下文武商议对策。

刘旻本是夏州长史,自陆季览死后,梁师都麾下无人可用,就擢升其代替陆季览为尚书。刘旻本是夏州豪强,虽然有些见识,不过为人却瞻前顾后,他率先提出异议:“陛下,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梁师都背着手,在大殿中来回踱步。梁师都暗想,这或许是有这个可能,如今河东之战,突厥损失数万兵马,莫贺咄设麾下几乎全军覆没,俟利弗设吓得远遁狼居胥山,此时漠南突厥人根本就没有多少兵力。

然而,突厥庇护下刘武周已死,若让梁师都灭亡,对于突厥来说,简直是一个重大的灾难。一旦梁师都被围,突厥哪怕是再困难,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相救。突厥擅长骑兵奔袭,从围城到突厥得到讯息,除非李道宗有一个月之内攻陷延州的能力,否则突厥大军来援,李道宗只能撤退。

刘旻所说的可能,并非没有。

在这个时候,梁洛仁起身抱拳道:“陛下,臣弟不才,率提兵八千,踏平灵州。”

恰在此时,狂风大作,天降鹅毛大雪。

梁师都大喜道:“此乃天助我矣”

大雪可以掩饰大军出动的痕迹,特别是梁师都见过陈应用白色披风掩饰部队行迹,梁师都决定效仿陈应,全部披白色披风,冒雪出击。

梁师都下诏,以梁洛仁为行军兵马元帅,辛獠儿、李正宝为左右统军,率领八千军队,趁大雪奔袭灵州。

第四十九章天问

第四十九章天问

杨则坐在灵州治所衙门的大堂里,双手低垂,眼里流露出一些焦灼的神色。堂下的小吏正在向他介绍着最近收到的情况。

自从李道宗率领定远军的四个折冲府离开灵州,杨则每天都如同坐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上。自从六七天前,灵武十八镇开始整军备战,杨则就嗅出了空气中弥漫紧张声息。

如今的灵州虚弱到了极点,灵州虽然不是空穴而出,事实上这些新整编的定远军,能有多少战斗力,杨则根本不敢保证。他看过陈应打仗,尽管不精通军事,却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对比。

陈应统帅定远军时,定远军将士就是一群凶狠的野兽,无论望向谁,都像是饿狼一样,仿佛看着别人从哪里要刀子最好。

然而,此时的定远军别说有那种气势,就连甲胄都不齐。指望这些军士防守灵州,杨则真的很没有底气。

然而,现在接到的消息却没有一个好消息。灵武十八镇的百姓,已经完全放弃的城外的村落,每个镇子下辖的村堡,已经完全搬空,全部迁移到镇堡里面,至于村堡里的粮食、水源、家畜或者耕具,全部掩埋了起来。

哪怕杨则再如何不懂军事,这也知道这是灵武十八镇的百姓,不相信定远军将士可以保护他们,而采取的坚壁清野战术。坚壁清野战术,听上去非常高大上,事实上,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哪怕最终战胜了敌人,自家的损失也不轻松。

搬进镇堡里的百姓,将镇堡外面的壕沟挖深拓宽,他们都知道灵州在守军的时候,因为燃料的匮乏,冬天冻死了很多人。这些百姓拼命的镇堡里储存石炭,石炭这个东西既耐烧,又不占地方。

不少百姓抓紧时间伐木,打造投石机,削木制作箭杆,炼铁制作箭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