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原身那一巴掌,把白景书打懵逼,把黎青颜吓懵逼,也把暗中保护“黎青颜”的一众暗卫惊懵逼。
这事,黑鹰和聂渊祈很快就知道了。
聂渊祈倒是面色淡淡,没说什么。
黑鹰却自此开始留心起了白景书和“黎青颜”的来往。
那时,黑鹰虽然还不知道黎青颜是个女子,但鉴于自家主子没朋友,黑鹰可不想自家主子唯一反的朋友被抢走。
二线,他更担心自家主子,头上青青草原。
幸而,“黎青颜”打了白景书一巴掌后,两人好似再无交集,这才让黑鹰稍稍放心了下来。
可这没放心几年,黎青颜都成为准太子妃了,反而还搞出了这档子事。
黑鹰一颗心悬吊吊的,总想往黎青颜和白景书约定的地方去窥伺。
可黑鹰火急火燎的,身为当事人的聂渊祈却不慌不忙的紧。
真应了那句话。
“皇帝不急太监急。”
黑鹰脑海里刚划过这句话,自己又赶紧呸呸呸。
眼眸冷不丁又瞥了一眼身旁的秋瓶,戴着人皮面具的平凡面容,爬上一丝绯红。
他才不想当太监呢。
黎青颜此行,确实是去见白景书。
换言之,那只胖鸽子带来的纸条是白景书给黎青颜的。
黎青颜琢磨着,估计是原身养过这只胖鸽子,以前跟白景书应该多有信鸽往来,这只胖鸽子才会对她如此亲昵。
这不,她原本琢磨取了纸条,就放胖鸽子离去,谁料,那胖鸽子愣是半步不离她,乖乖地呆在她肩头,就蹭啊蹭的。
幸而胖鸽子圆圆滚滚的模样,还算可爱。
除了去见聂渊祈外,其余时候,黎青颜也任由胖鸽子占领她好看的肩骨。
直至见到白景书。
刚刚还一直黏着黎青颜的胖鸽子,黑豆眼一瞧着白景书,扑腾扑腾翅膀就往白景书肩头飞去。
开心地毫不掩饰。
让刚刚享受到有个鸽子宠物也挺好的黎青颜,眼里划过一丝哭笑不得。
见着黎青颜看了胖鸽子好几眼,白景书意会。
“阿黎世子如若喜欢胖胖,一会你便将它带回去好了。”
黎青颜先是注意到“胖胖”这十分形象的名字,其后见“胖胖”好似极具灵性一般,听着白景书似乎要将它送人,很不高兴地扑腾扑腾翅膀,还拿鸟嘴啄了几下白景书的脖颈。
一个个明显的红印,说明胖胖没有嘴下留情。
见这般,黎青颜哪里还敢要,当然她也不想夺人所好,遂摇头表示拒绝。
然后,黎青颜微微抬眸,看向眼前的白景书。
虽然上回在殿试前,两人有所偶遇,不至于有多年未见的感觉,但黎青颜看到眼前的白景书,还是有一瞬间的陌生。
当然,她本来就跟白景书不熟。
黎青颜估摸着,这陌生感是来源于原身。
此刻,原身也正在看着白景书吗
黎青颜想着心事,也不知该如何同白景书相处,一时,两人之间弥漫着沉默的氛围。
刚刚因为胖胖稍缓的尴尬,又凸显了出来。
胖胖好似不解一般,小尖头看了眼白景书,又看了眼黎青颜。
它翅膀又扇了扇,仿佛是想往黎青颜方向飞过去蹭蹭,胖胖可能以为是自己对白景书亲昵,以至于黎青颜不高兴了,想做到“雨露均沾”。
不过,它刚刚想动,白景书便将它的头按了回去,然后另外打了个信号,下一刻,胖胖胖乎乎的身体便飞走了。
此地,只余留了白景书和黎青颜两人。
说起来,因为清灵山外人不得而进,白景书便把相见的地方定在了山脚的一处湖亭,离清灵山的地界,约莫不到百米。
而且,也不知白景书是如何发现的,此地竟然没有侍卫把守。
如果不是黎青颜还算信任白景书,指不定还以为白景书想要伏击她。
最后,还是由黎青颜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不知白世子寻我何事”
那张纸条上,只写了有要事相商,然后给了时间地点,还有一个落款。
黎青颜看到纸条的时候,眼神当下划过几分犹豫。
她犹豫在,这具身体,确实应该见一回白景书,可不应该是她来见。
但黎青颜还是来了,她想看看白景书想说什么。
就像她方才感觉到的,也许原身也能看到白景书。
也算等同于二人见面了吧。
听到黎青颜的问话,白景书的面容上的颓气难得一扫而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藏住压抑不住的兴奋,紧张和激动道。
“阿颜,不是我父亲害得黎府。”
第209章
接着白景书便滔滔不绝, 洋洋洒洒讲述他是怎么查到的。
原来当年白景书见自己父亲点头承认当年长平侯父子二字遇难一事, 同他有关。
等同于, 白景书的父亲便是黎青颜的杀父仇人都不为过。
虽然长平侯父子均是健在, 但一傻一残,黎家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
这些皆是因为白家起。
白景书知道这些都是他父亲在背后操纵,他又如何有面目再去面对黎青颜。
所以, 白景书躲了,藏了, 可他又被愧疚生生折磨。
于是,以前那个令白家家主骄傲, 令盛京世家子弟竞相追捧的白景书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日日纵情声色,好逸恶劳,穷奢极欲的纨绔白景书。
从以前人人夸的“别人家孩子”, 到后来成了人人戳着背梁骨说的“别人家的反面例子”, 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
所有人好似都在为白景书叹息扼腕, 独独他自己不然。
这是一场赎罪, 他自己加的枷锁。
其实, 白景书也知道自己这样叛逆的行为不过是徒劳的心理安慰。
黎青颜不会原谅他。
白家和黎家的恩怨, 也不会减少。
他和黎青颜,终究终究是回不去了。
可白景书还是无法死心,无法断掉对黎青颜的念想, 所以才会即使被打上了纨绔的名头, 依旧一改这两年的颓废作风, 去参加了科举。
不是为了父亲,不是为了白家,只是,他想着这样,他便能光明正大地看一眼黎青颜,只是想简简单单地问她一句。
“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
为了这个目的,为了能找到借口和理由去接近黎青颜,白景书那几日特地好生梳洗干净。
收起了最近两年常穿的富贵华服锦衣,反而穿上一袭简单干净的白衣。
他记得,阿言很喜欢穿白衣,风光霁月,明净纯粹。
不论如何,白景书想在黎青颜眼里是干干净净的,哪怕只是外在。
即使,那已成了妄想。
只是没想到,那一日的殿试,他偿了心愿,同黎青颜搭上了话后,还会有那么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是惊喜也是惊吓。
喜是因为阿言是阿颜,竟是个女子
虽然白景书爱的是黎青颜这个人,而不关乎她是男是女,可如若能有一日,两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结为秦晋之好,他能有一日见着阿颜穿上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