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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有牵挂,放不下。

尤其是这种知道自己死期的情况下,这种恐惧,就变得格外的强烈

我像一个雕塑一样,一整夜,都在这里坐着,脑子里胡思乱想。

身后,一声轻咳传来。

是田秋秋睡醒过来了。

我没有回头去管她。

她也没跟我说话。

她这时候,心里应该也是乱七八糟的吧,我也没兴趣去揣测她。

互相沉默了好半天,田秋秋走了过来,对我说:“我身上好难受,我想去洗个澡。”

我缓缓站起身来,洞门比较矮,平时进出,我都是弓着腰的,这时完全没想这茬,砰地一下给磕脑袋上。

我也不管疼,抠了那块夜明石,又捞了一只手电,才面无表情地对田秋秋道:“走,去吧。”

到了水潭边,我就一屁股坐了下去,软得像滩烂泥一样,对田秋秋道:“你自己小心点儿。”

本章完

第184章 心灰意冷时

“嗯。”

田秋秋应了我一声,就独自在水潭边脱衣服,洗衣服,然后又舀水洗身子。

我靠在墙旁,心情苦闷,昨晚彻夜不眠,劳心伤神,精神困顿之极。一闭上眼睛,就想打瞌睡了。

然后也不知这盹儿,打了多久。田秋秋洗干净身子,出来时,一个人拧不了衣服,便过来轻轻叫唤我:“乐乐哥乐乐哥”

我在迷梦中听到呼唤,猛一睁眼,看了一眼田秋秋,问道:“洗洗好了”

田秋秋点点头,又向我一伸手:“乐乐哥,帮我拧一下衣服吧。”

“好。”我接过手,一整团揉在手里,用力扭了几下,扭完了水珠,再递回给她:“行了,穿吧。”

田秋秋轻轻弯腰,先穿内裤,然后又穿上文胸,穿好后抬头一看,见我还站在原地,精神恍惚,眼神无焦,像个没了魂的人一样,道:“你你不去洗一下吗”

“洗,洗”我口中呢喃着,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走去水潭边,剥掉一身衣服,便跳进池子里。

冰冷刺骨的潭水,冷得我浑身打个激灵,精神一下子倒是变得十分清明起来了。

岸边,田秋秋捡起我的脏衣服,默默地帮我洗着。

这丫头,昨天哭了半天,我以为她的精神状态,会比我更加糟糕呢。不料经过一夜休眠,现在从表面上看,似乎也没什么。

难道,对于即将来临的死亡,她比我还要看得开么

我泡在水里,一动也不想动,任由寒气侵骨,把我冻得身体僵直。

身子下,又不知是什么东西,突然撞了我一下,然后又迅速游走了。

应该是鱼吧。也有可以是蛇,但在我的感觉上,却不太像蛇,因为这东西是有鳍的,我被它的鳍扫了一下。

岸头,田秋秋洗好了我的衣服,见我还在水里泡着无动于衷,催促道:“乐乐哥,别洗那么久,要冻坏的。快上来吧。”

我闻言,翻了个身子,用清水抹了一把脸,就游回岸去。

虽然没有活望,虽知死期将至,但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吧。别真给在水里浸死了。

我拧干了那件裤衩来穿,然后便带着田秋秋回了石室。

这时候,我俩心情沉重,都没有了往时的聊兴,各自坐在一旁,沉默不言。

田秋秋昨晚没吃,隔了一顿饭,肚子也饿了,拿出那块仅剩的烤肉,切成了两份,把大的那份递了给我,道:“分了吃了吧,就剩这些了,我们出不去,这当是我们的最后一餐吧。”

我摇摇头:“我没胃口,你自己吃。”

角落里还有一只生的地狼没宰呢。但我这时却实在没心情。

人要没了希望,就算摆一桌满汉全席在眼前,都不想动嘴的。

相反,之前是怀有一丝离开的盼头,即便那是又生又腥的地狼肉,我也能嚼的津津有味。

我头疼欲裂,两天没睡眠,加上昨天一天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精神上的摧残,我终于也有些挺不住了。

毕竟我也不是铁打的,这几天挨冷受饿,吃不好睡不饱之下,还得花力气挖洞。我身体没垮,那是仗着底子好,换一般人,早病歪了。

田秋秋见我不吃,又用布将那块肉包了起来。小心地问我道:“乐乐哥,你现在,是不是心里特别难受”

我没否认,点了点头,道:“我昨晚睡不着,好困,想睡一会儿,你自己先呆会儿吧。”

说着,便扯掉身上的湿衣服,铺开两张地狼皮,躺了下去。

田秋秋拿过那件干的大裤子,过来给我盖在身上。道:“那你睡吧,我先吃点东西,肚子实在受不了了。”

我闭上眼睛,忍着头疼,努力想要入睡。可脑子里的画面,却像个电影屏一样,没完没了的播放,让我根本睡不着。身体上的寒冷刺激,同时也鞭打着我的神经,让我在痛苦中清醒着。

我一连翻了几个身子,始终无法摒弃脑海里的杂念,无法驱逐身体上的寒意。

吃过东西的田秋秋,见我翻来覆去的十分痛苦,也在我身边躺了下来,道:“我陪你睡吧,乐乐哥,你一定是冷了,抱着我暖和点。”

“谢谢。”我伸臂将她拥入怀心,攫取她身体上的温度。

她的湿衣服,也已经剥掉了,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被我这么一抱,完全没有任何隔膜地与我贴紧起来。

前两晚,她都是穿着那件大裤子的,这时却被我盖在身上了。

我捂了一捂她大腿上冰冷的肌肤,道:“冷吗,要不你把裤子穿上”

田秋秋却没答应:“不用了,你遮吧,我只是陪你取暖,我已经睡够了,不想再睡,不怕冷的。”

我听着,想了一想,把她推开,起了身,将那件大裤子从裤裆处一撕为二,然后又把裤管从缝线处撕开。

田秋秋不解地看着我:“乐乐哥,你干什么”

我扔了一半给她,道:“一人一半吧。”

田秋秋有点惋惜:“好好的一条裤子,干嘛撕坏它呀。”

我道:“都这时候了,要它还有什么用,撕开了当被子盖吧。”

田秋秋一听,脸色也不由得黯淡几分,轻叹一声,也没说什么了。

我再次把田秋秋搂进怀里,那两块布,则遮在了我们身体裸露的部位上。一件遮在我后背,一件遮在田秋秋大腿前端以及肚子的地方。这样,我俩就基本没有什么皮肤露在空气外面了。

抱着田秋秋,确实暖和了许多。身上的那股侵体冰寒,也减了不少。

田秋秋那暖烘烘的双臀,压在了我的小腹上,这让我突然意识到,我俩太过亲密了。亲密到,连最后一层膜,也撕掉了,前两晚,我俩相拥睡眠,都还隔着一条裤子呢。

然而可悲的是,即便现在这般亲密,肌肤相亲,都坦诚到这个地步了,我却没有像前两晚那样生起生理反应。

可以说,根本就没起任何一点儿的反应。软软塌塌的,捂在田秋秋的臀缝处。

就好像我抱着的,不是一个性感的女人,而是一块抱枕。

我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