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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在空中分解开来,上面乘坐的凡人,来个囫囵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哭累了,嗓子都喊哑了,她也已经麻木了。

此时,她的嘴唇跟着周围的人一起无声的蠕动,但究竟在念叨些什么,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来。

儿子昏迷在她的怀里,公公婆婆、小叔妯娌,有人失散,有人还在,但这些人对她来说和陌生人并没有多少区别。

道君

阮春兰也是祭祀过的,严格来说,她还是一名浅信徒。

但这时,信仰已经不存在了,她无法对一个让自己坠入地狱的对象膜拜。

这时候像阮春兰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密布在各个逃往北疆的航线上,大部分都是陷入到绝境的凡人。

他们并不知道,新生的道君也是能无视他们的祈祷,却不能无视他们的怨望

巨大的反啜带来了救赎,而不是虔诚的祈祷,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讽刺。

道君到来之前,没有人对此抱有什么奢望,现在的祈祷,只是走投无路之下的盲从,深埋在内心的怨望就随着祈祷的进行,而反馈出去,逐渐形成苏成都无法忽视的潮流。

道君来了

首先来的是一束光

一束从头顶的天空深处,投射而来的一束光

这束光照耀在每一个跪伏在地的人身上,就像数九寒天的暖阳,就像干枯、麻木的稻田中,涌现的一股清泉,就像即将窒息而死的人接受到了供氧

迷茫只是一瞬间,这束光就告诉了他们来意和身份,同时,无尽的暖意和滋润让所有人身上的负面状态都一扫而空。

一个呼吸时间。

阮春兰就变得的容光焕发,就是昏迷在怀中的孩童,也在无限温暖和惬意中苏醒过来,给了她巨大的感动和希望。

“啊,道君”

“是,是苏子”

带着喜悦的泪水,阮春兰茫然的抬头,只见笼罩整个灵舟的圣光皎洁入水。

光是粒子的,粒子流淌,滋润,就连死物都在它们的作用下,污秽尽去,光洁如新。

“苏子啊,苏子啊”

“苏子曰,世人信我,爱我,憎我,谤我”

“道之始,元君苏子,苏子来了,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一片不能自己的激动与膜拜中,阮春兰呆呆的向后望。

这时他才发现天地的异样,才发现,无数个相同的光束从天空直灌而下,无数个飘零在空域的灵舟被笼罩在内。

而遥不可及的战场。

厮杀的双方同时被这一变故惊住,不过,一方很快就陷入到巨大的狂喜中,而一方,则变得惊异、恐惧和胆丧。

事实也是如此

道君的化身出现的时间是极其短暂的。

阮春兰只感到眼前的强光一闪,一个巍峨、神圣、威严无匹、力量无限的巨人就屹立在天地间,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活了,一时间,一个巨大范围内的世界就此改变

没有任何征兆,看不出道君是如何出手

无数追兵,无数修士,无数灵舟就从内部爆裂开来

成千上万朵凄美的花朵,就这样凭空绽放

多少修士,多少灵舟

阮春兰不知道。

她的眼睛和见识,只能看到浅浅的一个表面。

她不知道

领域展开,道君就是这一方天地的主宰。

他不知道

道君的意志,就成了这一方天地的真理,上可以是下,左可以右,生可以是死,死可以是化生。

能量,物质,空间,法则,一念既有,一念泯灭。

在千万朵凄美的礼花凋零之前,道君的化身又消失了,同时消失或者正常起来,只有凄美的天空,凋零的大地,以及无数迷茫、震撼的凡人和修士。

地面上,原本以为已经坠毁的灵舟又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灵舟上的修士和凡人,但凡有一口气在,这时已经复原。

他们的到来,打破了震撼中的寂静与沉默,损失达四成的船队,又开始在空中聚合,完成编组。

只是这一次,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紧迫与狼狈不见了,远远地、那些在外围游戈的鬣狗目睹这一切,已经吓的肝胆俱裂。

道君现身,道君出手,道君之威必将在短时间内传播四方,肆无忌惮的追击必然会消失,但下次追兵出现之时

半个时辰后,船队再次航行。

阮春兰身边,全是欢声笑语。

又是半个时辰后,道君依次在十几处战场现身,灭杀修士无数,重创元婴一人,灭杀金丹数十人,筑基练气修士无算的消息传来,震天的欢呼声和祷告声,就在船队见久久不散。

既然是救火,当然要选火势最大、最危急自身的几处先行扑灭。

大量向千幻谷逃亡的修士集群,就是这些最危急的来源。

这这些火势,苏成以最快的速度,最凛冽的手段,施以雷霆之击。

一击过后,留下无数凄美绽放的“花蕊”,消失不见。

不到一天的时间内,道君的化身连续出在东、南、西三个方向,跨越的地域不知多少万里,亲手灭杀的修士不下万数。

这些最危急的火情扑灭之后,来自信仰的反啜果然减弱到可以忍受的程度,这无明怒焰,才撤掉消散。

剩下的火势,苏成已经可以自由选择。

于是,在第二天黎明到来之前,在东部超级宗门无忧谷势力的边缘,就出现了以下这样一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