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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华听他如此说,不由地脸微微红了:“那过几日我瞧瞧将军的情形再说。”这时候才起身与梁裕之告辞,带着夭桃出了大帐去。

齐明睿已经上了马,在大营门前等着她了,每次沈若华来回都是他亲自接送,即便营中事情再多,他也不会不去,沈若华说了几次,他总是不言不语,到走的时候还是亲自送了她回来,只有一句淡淡的我不放心,让沈若华说不出话来,红着脸上了马车随他送了。

沈若华上了马车,撩开帘子已经看见齐明睿策马向前,吩咐车夫启程,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在她马车旁不远,虽然未曾开口说话,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沈若华看了一会才慢慢放下帘子,嘴角有一丝浅浅淡淡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容。

夭桃倒是一眼瞧见了齐明睿后面跟着的骆冰,往日里涎着脸跟在沈若华主仆二人身后,像个小跟班似的他这会子倒是一身甲胄,腰间也配着腰刀,那张白皙秀气的脸也绷得紧紧的,看着很是威风了不少,她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不是那个小郎中么,他怎么也跟来了,难不成还想跟着娘子学银针术”她总是打趣地教骆冰小郎中,取笑他跟前跟后的殷勤。

沈若华微微笑着:“他倒也有些悟性,只是不知道品行如何,好医术若是落在了坏了心肠的人手里反而会成了害人之术。”

夭桃吐了吐舌头:“婢倒是瞧着他不错,总是跟着帮忙收拾,端茶倒水也不嫌弃。若是娘子肯教他医术,他一准不知会乐成什么模样。”

沈若华瞧了她一眼,眼中有淡淡的笑意:“只是过些时候平定了瘟疫我们就要回京都去了,他又怎么能跟着我学医术,只能留在梁家军大营里,怕是过上几年就在这里娶妻生子了,哪里还能跟着学医术。”

在她仔细的打量下,果然看见夭桃原本弯弯的嘴角慢慢耷拉了下来,瘪了瘪嘴道:“那,那也没法子,只能怨他没福气。”语气里满满是失望和难过。

沈若华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却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的确是没福气,只能这样了。”

夭桃咬着唇不说话了,低着头摆弄着衣角,闷闷的模样。沈若华倒是轻笑出声,撩开帘子看起风景来,看来这春天近了,有人也动了春心了。

梁家军大营离着柳河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沈若华日日来回,倒也熟了路,看着马车跟着齐明睿几人沿着官道进了一处山道,只要再走上一段,出了这一片山林就能到柳河。可是马车进了山道不远就听得道两旁有人吆喝起来,那声音很是怪异,并不是他们能听懂的话,更是极为响亮,在寂静的山林里响得透彻。

一时间道旁冲出许多人来,都是些作寻常百姓打扮的壮年男子,只是他们手里提着的明晃晃的弯刀与那一身杀气,让人看着心惊胆战,他们要做什么是冲着谁来的

第二百七十章 你信我第二更

齐明睿眉头紧皱,喝令随他来的几名梁家军兵士:“护住马车,警戒”兵士们都紧紧靠近沈若华的马车,抽出腰刀小心防备警戒着,不敢有半点大意。

沈若华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这里是大同,她们更是才从梁家军大营出来,怎么会有人在这里设伏为的是要他们的命

齐明睿沉着地看了看四下的情势,那群人怕是早就埋伏在了道旁,听到声音便出来了,这会子已经提着刀往马车靠近了,眼看就要围上来了。

骆冰并不是带兵杀敌的将军,只是个守营军医,不曾上过战场,这时候已经脸色微微发白,却是强自镇定着,低声与齐明睿道:“将军,他们人数众多,只怕我们硬拼也拼不过,倒不如先退回大营去,调了兵士出来拿下他们。”

齐明睿看了看来时的路,只有甚少几个人从后面包抄而来,道两旁却是人数众多,明晃晃的刀光映得一片雪亮。他看着摇了摇头,咬牙道:“退回去只怕来不及了,反倒中了他们的埋伏”

他向着马车里忧心忡忡的沈若华道:“别怕,我们冲过去,他们人数都在两侧,倒是前后最是薄弱,只要一口气冲了出去就无妨”

沈若华抬头望着他,见他神色镇定,专注地看着自己,不由地点点头:“就听你的。”

齐明睿低声吩咐兵士们:“一起护着马车冲出去”这群兵士除了骆冰,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心性果断勇敢,都点点头道:“得令”

就在那群人提着刀冲上来的时候,一直警戒不曾有举动的一行人动了起来,齐明睿一声厉喝:“冲”

所有人都一抖缰绳向前冲去,沈若华马车的车夫也是狠狠几鞭子抽打着马匹,马车像利箭一样飞射出去,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从围上来的人群中冲了出去,连撞到了人也不曾停下来,向前丝毫不停地奔去。

那群人似乎愣住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悍不畏死,就这样冲了出去,前面可是上山的山道,他们中有马车,很难冲出去的,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这样的举动实在大大出乎他们意料,眼看着马车与齐明睿几人就要冲了出去,为首的那人才回过神来,用奇怪的语言高声说了几句,一群人提着刀飞快追了上去,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齐明睿几人都骑着马,马车的车夫也是连连扬鞭,只想着快些摆脱这些人,能够赶到安全的地方去,只是这里是山道,没多远就是拐弯上坡,更是崎岖不平,马车无法跑得很快,不一会又慢了下来,任凭车夫如何着急甩鞭子也无济于事。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追了上来,齐明睿急了,向着车夫高声道:“快,刺马”

车夫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齐明睿,他也是梁家军里的老人了,往日也是照顾马匹的马夫,最是清楚刺马是何等冒险之事,一旦马匹受了惊就会发狂,那时候未必能控制得住,就是逃出了这些人的追杀,也很有可能会死于惊马,不到万不得已以死相拼的时候,谁也不会下手。

齐明睿看了眼越来越近的追兵,沉声吩咐:“刺马,冲出去再想法子”惊了马他还有法子能够救下她们,可若是落在后面那些人手里,只怕是活都活不成了

车夫终究是把心一横,拔出腰间的匕首向着马臀扎了过去,一霎时鲜血直流,马一声长嘶,疼痛之下迈开腿大步飞奔起来,全然不顾山道崎岖难行,速度陡然提升,拉着马车向前不管不顾冲了去。

马车上的沈若华与夭桃面如土色,沈若华最是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形,先前她在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