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禁军的厮杀汉在杭州一战之中刚刚大获全胜士气如虹脸上有光一个个鼻孔望天眨眼间便将小亭子团团围住为首一名都司健步而出相貌粗犷不过脸上有个金印显是从军旅底层打拼起來的真汉子
这都司目光如电扫了陈妙音一眼后者连忙捂住了惊叫的樱桃小嘴又审视了雅绾儿片刻才朝苏牧沉声道
“宣帅有令命我等将贼女雅绾儿押解到前营听候发落闲杂人等一概回避但有阻挠以同谋论处”
雅绾儿与苏牧一同关押这也算是童贯给苏牧的便宜之权若雅绾儿逃脱苏牧也脱不了干系既卖了苏牧人情又给苏牧埋下隐患可谓一举两得之事
可昨夜蔡旻设下欲擒故纵的计谋却闹了个大笑话见得苏牧与雅绾儿已经玉成了好事见不得苏牧好过便提请了命令将这对野鸳鸯给拆开
再者方腊即将反扑杭州的情报也是雪花般传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童贯也觉着将雅绾儿收押起來比较稳妥
苏牧闻言缓缓站了起來他的面色一冷两道血色金印越发狰狞一干禁军心头一紧锵锵便拔出直刀來
那都司也是听过苏牧的内幕的本以为他被童宣帅压着不敢造次他这等底层武人打拼上來的将领最是看不起苏牧这等文弱书生这是发自骨子里的成见使然见得苏牧起身他便按住刀柄沉声喝道:“苏公子可别让孩儿们难做”
此言一出杀气腾腾而起苏牧却视若无睹一步步走到都司的面前直视着那都司目光一片冰冷
虽然童贯一直沒有召见他但雅绾儿留在他身边是高慕侠等人暗中斡旋的结果上不得台面双方却也保持着默契若沒人从中撩拨童贯绝不会打破这份默契
他也知道这些军汉只是奉命行事或许对其中内情一无所知但昨夜里才与扈三娘姐弟相称今日便要坐视她被人押走任谁心里都不舒服
再者扈三娘是仗义相助若落入军营的牢狱之中难免要吃苦头若有些不长眼的粗野汉子污了她的清白苏牧又如何对得住这位扈三姐
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來苏牧根本就來不及派人到柴进燕青等人那里去报信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沉思了片刻苏牧便开口道:“都司也是听差办事苏某又岂敢造次只盼都司能够照看一二苏某感激不尽”
苏牧深深拱手为礼那都司也是微微一愕虽然掉毛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但苏牧好歹也是货真价实的杭州第一才子为了一个娘儿们如此低声下气地请托于他这么个低贱出身的厮杀汉光是这份气度就足以让人佩服了
都司松开按刀的手禁军汉子也都收刀归鞘本來剑拔弩张的局面顿时被苏牧的主动让步化为无有
虽然这是蔡旻的主意但这都司确实只是奉命行事见苏牧不卑不亢心里佩服得紧便抱拳道:“宗某虽是微末出身但底下弟兄还有几分骨气欺凌女流的丑事断然不会做苏公子但请安心便是”
苏牧见得这军汉堂堂非凡不似妄言之徒便真诚地问道:“敢问都司名讳苏某他日必有厚报”
那都司闻言只觉苏牧还是看不起他这样的军汉以为军中汉子都是些挟恩图报之徒不喜反怒道:“区区贱名入不得公子之耳公子若有诉求还是赶紧着去办吧这贼女干系重大说不得很快就会被人提走到时候宗某纵使有心相护也沒太大法子了”
听得都司如此应答苏牧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倒是自己小瞧了这都司了
“是苏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此应承着那宗姓都司也不好再讥讽一抬手底下弟兄便要上前去绑了雅绾儿
扈三娘也是孤高的性子当初被虏上梁山已经让她对五花大绑产生了心理阴影一声娇叱道:“我自己会走”
那些个禁军连忙朝宗都司投來询问的目光后者扫了苏牧一眼大度地说道:“苏公子的朋友想來也不会让我等难做绑了倒显得宗某欺负婆娘咱权且回去复命吧”
如此一说他便朝苏牧点了点头径直离开禁军的汉子也随着扈三娘起身而小心在一旁虎视眈眈着
扈三娘走到苏牧的身边已经顾不得假扮瞎眼的雅绾儿目光如水地看着苏牧直到后者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她才挤出笑容來跟着宗都司离开了宅子
苏牧在后头一路跟着好在那宗都司还算个人物囚车空着來空着回并沒有亏待扈三娘
这队伍刚走一辆马车便急匆匆停在了宅子前头陈继儒和蔡旻从车上下來前者恶狠狠地瞪了苏牧一眼厉色道:“你是个甚么样的状况难道你还不自知么明知自身难保又为何让我母亲跟着你担惊受怕这样真的是对她好么”
宗都司前脚刚走陈继儒和蔡旻后脚就到了这里只消用屁股想一想就知道此事必定是这两人搞的鬼
陈氏和陈妙音也赶到了门前來见得陈继儒正指着苏牧的鼻子骂陈氏也是火大
想当初陈公望溘然长辞尸身足足停灵五日仍旧等不到陈继儒回來只能让苏牧主持着下葬那时候陈继儒又在哪里
江宁杭州水路通达一路顺流南下最多也只消一天两夜陈继儒为何沒有第一时间赶回來
还不是为了打理好官场上的手尾为丁忧期满后的复职做打点么
如此一对比陈继儒此时倒是想起要当孝子了倒是骂起苏牧來了陈氏又岂能答应
第二百四十五章 童宣帅的召见
陈氏也不是见过世面的人历经了杭州两次三番的战乱这些个禁军汉子來拿人也只是让她惊了一下而已
镇定下來之后也替扈三娘感到担忧虽然她明知道扈三娘是假扮雅绾儿的但此等义举更让人钦佩
这禁军队伍才刚刚把人押走儿子陈继儒便与监军蔡旻來寻苏牧晦气陈氏又岂能猜不着其中猫腻
见这儿子还有脸骂苏牧陈氏也是气不打一处來气急败坏地骂道:“逆子你读的好大一番道理怎地忘了读书人的脸面也不怕有辱斯文么”
老娘一发话陈继儒想反驳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