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的怒吼,当然非是无因,杨倩倩找到武耕了,姓武地一听说陈太忠出面,帮许省长地儿子说合,心里顿时就是一凉,对他来说,许纯良那是路过的强龙,躲一阵就完了,可陈某人却是凤凰地黑社会大哥。
既然段卫华默认了,武耕当然也就不敢再存什么侥幸心理了,所以他要提个条件:中午先摆一桌酒,跟陈太忠和许纯良坐一坐这现在都十一点半了嘛。
做梦去吧陈太忠当然不会答应,先把我们的条件满足了再说,打了人之后,先请我们喝酒哥们儿打人之后也会给钱地,那是摆明了欺负人的。
而且,你以为你是谁啊在没做出赔偿之前,有资格跟我们套交情吗
杨倩倩却是对这里面的说道不太理解,“他摆酒,不也算是赔罪吗为什么你不接受呢”
“哎呀,这个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他犯错在先,先去弥补错误吧,至于说摆酒嘛,他配跟我俩坐一起喝酒吗”陈太忠解释几句,挂了电话。
挂了这个电话之后,他又跟许纯良联系一下,许纯良也认可这个观点,这倒不是说许公子对这种事门儿清,实在是人家的身段儿就在那儿摆着呢:跟我摆酒,凭你也配
那么中午就是陈太忠带着杨倩倩,跟许李二人在碧园坐一坐了,当然,许纯良不会无聊到连杨倩倩也记恨的地步,何况人家是陈太忠的同学呢。
等吃完饭,送了杨倩倩之后,陈太忠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仔细琢磨一下,原来,是邱朝晖今天的表现,让他觉得有点那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邱朝晖跟戏曼丽在一起到科委,他总有些似曾相识地感觉:是的,就是前些日子左媛和梁志刚在一起地那种感觉。
尤其是,戏曼丽不但身材相貌远胜左行长,她还是科委的主任啊,九人会上,这也是一票呢,这要是出点毛病啊,没准后果要严重得多。
哥们儿的科委,是不允许丑闻出现的,想到这个,陈太忠终于抬手拨通了邱朝晖的手机,“邱主任,出来坐坐”
邱朝晖在那边笑一声,“好啊,我寻思你也该给我打电话了梁志刚是前车之鉴啊,是不是”
“咳咳,那事儿又怪不得老梁,”陈太忠咳嗽两声,挂了电话,心说这个老邱倒是算计得准啊。
不多时,邱朝晖开着那辆富康神龙跑了过来,愁眉苦脸的样子,“本来想午睡来,不过死活睡不踏实,要不是知道你陪朋友,就给你打电话了。”
敢情这邱朝晖跟戏曼丽是素识,交情虽然一般般,但总好过路人,对戏主任的根底,他也是比较清楚地。
“戏曼丽也是个苦命人啊,早离婚了,”邱主任叹一口气,“五年前跟了张松一阵,后来人家张松回部里了,临走把她安置到妇联了。”
张松是农业部下派到凤凰的挂职锻炼干部,做了两年副市长之后又回去了,人家走肯定不能带着戏曼丽,而且张市长下来镀金,跟市里的干部到乡镇镀金是同一个道理,露水姻缘,给你安排了就不错了。
不过,既然张松是回去了,而不是失势了,那么,谁也不敢动戏曼丽,反正一个区妇联主席而已,有她不多没她不少,那地方也没多大权力,谁会惦记着
“张松现在是个什么官啊”陈太忠皱着眉头发问。
“谁知道呢,我也不清楚,”邱朝晖摇摇头,部委的事情跟市科委离得太远了,“我又不好意思问她,不过我估摸着,戏曼丽还是找张松去了,要不然章尧东也不会把她塞进科委来”
“怪不得让她管后勤和工会呢,”陈太忠摇摇头,他有点明白了,“看来这戏主任也不算是张松的红人嘛。”
“红什么啊真要红的话,张松就把她带北京去了,”邱朝晖不屑地摇摇头,“张松的秘书不就跟着走了反正她啊,就是半红不红那样,耗了这么几年,也不过就是熬进咱科委了。”
“嗯,”陈太忠点点头,邱主任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说谎,类似八卦随便一打听就有了,那么眼下看起来,这个戏曼丽也不过是章尧东实在却不过人情,随意安置一下,算是对北京的某人的一个交待了。
反正这年头,只要身后有个领导地,如非必要,别人就不会去惹你,哪怕那些人可能早就被领导遗忘了,戏主任这就算不错了,起码张松还肯再为她开一次口。
不过由章尧东安置的分工可见,这招呼的力度也不会很大,当然,这或者跟戏曼丽不学无术有关,但是毫无疑问的,戏主任在科委,不会有太大的发言欲望。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能混到这一步,简直都可以说死而无憾了,要是再在科委发出点异声,陈太忠一旦恼火起来,张松就算想保都保不了她。
这个副职地影响,是可以忽视了,陈太忠马上就做出了判断,再想想纪检书记孙小金,那也是个不会干预太多业务的主儿,禁不住叹一口气,“我发现,尧东书记对咱科委地支持力度,还是挺大的。”
“章尧东当然不希望看到咱们这儿乱,”邱朝晖也看得明白,一语就点破了,“科委现在正在节骨眼上,安置人可以,但是不会干预咱们太多。”
“不过段卫华安排地这个屈义山,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他又不是搞经济的,凭什么要插手房地产公司”房地产公司走的是邱朝晖的“创新基金”,相当于是他和文海共管的,现在多出一个人来,邱主任当然会有意见。
“回头我问问卫华市长吧,”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不欲再说此事,“老邱,张松的码头,你可是不敢乱靠啊,要不到时候我想保你都保不了。”
“她是先认识我老婆,后认识我的,你明白不”邱朝晖知道,这才是今天两人谈话地戏肉,当然要认真地撇清一下,“我说,太忠你这脑子里整天装的是什么啊”
出乎意料地,陈太忠这次并没有欣赏他的玩笑,而是苦笑着看他一眼,“我脑子里倒是想装点正经事呢,问题是这年头能影响了正经事儿的,都是那些不正经的事儿。”
“不管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