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眼前这双金瞳，无比清晰，带着毁灭一切的偏执，和一丝她无法理解、却真实存在的，关乎她伤势根源的探究。
“青澜……”她再次尝试开口，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你……”
你想做什么？你究竟变成了什么？你追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无数问题在她心中盘旋，却堵在喉咙，难以成言。
青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无法给出的答案。他周身的毁灭气息与战场上的喊杀声、法术爆鸣声形成了诡异的交响。他像是狂澜风暴中唯一静止的风眼，而风暴因他而起，却与他无关。
联军势如破竹，残存的玄狼族被迅速清扫。焦黑的土地上，很快铺满了玄狼族破碎的兵甲和尚未完全消散的魔气残渣，与之前被青澜湮灭得干干净净的区域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玄狼族长老被数名元婴修士联手轰成碎片后，葬风岭彻底安静了下来。
胜利了。
如此突然，如此……戏剧性。
联军战士们相互看着，脸上带着血污，眼中却闪烁着劫后余生的狂喜，以及一丝对远处那道黑色身影的、混杂着恐惧的敬畏。不知是谁率先朝着青澜的方向，单膝跪地，深深垂首。紧接着，如同潮水般，越来越多的修士和妖族战士跪下，无声地表达着感激与臣服。
尽管他们知道，那位可能根本不在乎。
清虚真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缓步上前，想要对青澜说些什么，至少表达一下联军的感谢（以及试探一下这位爷接下来的意图），却在距离青澜尚有十丈远时，被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屏障阻隔，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青澜，依旧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灼璃。
仿佛这扭转的战局，这臣服的联军，这肃清的地域，都不过是他追寻某个答案过程中，顺手清理掉的……微不足道的背景板。
胡月看着跪了一地的联军，又看看被无形屏障挡住、脸色尴尬的清虚真人，再看看自家师尊那苍白隐忍的侧脸，以及煞星那专注到令人发毛的视线……
她默默抬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狐狸脸。
完了，这下乐子更大了。
仗是打完了，可最大的“问题”，还杵在这儿呢！而且看样子，这“问题”不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是绝对不会挪窝了！
师尊啊，您快想想办法吧！这龙形“牛皮糖”黏性也太强了！